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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他湊近她,放低聲音,“我真不知道我睡覺是不是會打鼾。”
她一怔,多少釋放了一點兒情緒,撲到他懷裡:“你要打鼾吵得我睡不著,我就趕你走。”
“喂,不要這樣兇。對了,我想起來了.還有件事——”他拖長聲音,她懷疑的看他,他一本正經地說,“我習慣裸睡,有問題嗎?”
她恨得用力擰他的胳膊,他“哎喲”叫痛’她忍不住笑出來,閃身進了浴室,迅速去洗澡換了睡衣出來,上床看書,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高翔去洗澡,也是很快出來,她偷眼看他,他規規矩矩穿著睡衣,才鬆了口氣。他走到床邊,她不敢抬頭看他,只聽他說:“另一件事,你不介意吧,我比較習慣睡床的左邊。”
“那我讓你啊。”
她正要移動,他按住她,哈哈大笑:“就睡那邊吧,你還真是個實心眼兒的孩子。”
她這才明白,他仍在逗她,哼了一聲,低頭看書,不再理他。他笑著上床,拿過她的書,正是她提到過的那位出生于波特蘭的作家斯蒂芬·金的厚厚平裝本英文小說:1T(中文譯名為《死光》)。
“講什麼的?好看嗎?”
“講幾個孩子從小遇到的無名恐懼,說不上來好不好看,但整個書的氣氛讓人挺……緊張的。”
“所以你不是因為想到要跟我住一起才緊張的?”
她無話可答,把書放到床頭櫃上,滑下去躺好,拿被單矇住了頭,他剛一拉被單,她便緊張地問:“幹嗎?”
他再度被她的反應逗樂,又有些無奈:“不用把自己悶在裡面。”
她的瞼漲得通紅,翻身背對著他。他也躺下:“我睡不著,陪我聊天吧。”
“聊什麼?”
“你媽媽臨走之前拉住你,低聲囑咐你什麼了?她還遞了張紙給你,是武功秘籍嗎?”
左息安頓時又講不出話來。
離家之前,於佳十分簡潔而嚴肅地叮囑她:“我沒法兒阻止你了,你們會怎麼樣,誰也說不好,我對他提了要求,可是兩個人旅行,要求你們保持純潔也不現實,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你一定要避孕。”
而她遞過來的那張紙是列印出來的避孕生理知識,羅列了各種避孕方法對照,左思安只看了一眼,臉便漲紅髮燙起來,趕忙塞進口袋裡,再也不肯去動它。可是這張紙連同於佳說的話,已經沉甸甸地壓進了她的心裡。
她悶悶地說:“我要睡著了,不要吵我。”
他的手伸過來搭到她肩上,她情不自禁微微一縮,他嘆氣,輕聲說:“小安,如果你還是擔心那件事,我再說一次,不用急,你完全不必怕我。”
她羞澀與愧疚難當,轉過身來:“對不起。”
“又來了,也不許為這說對不起了。”
她沉默良久,啞聲說:“我看了好多書,包括心理學方面的,一直告訴自己,我已經調整過來了,可是……”
他吻她嘴唇:“沒什麼可是,你也完全不用抱歉。做這件事,需要身體和心理一起做好準備,才能享受到快樂,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在一起,不用急。”
躺在陌生的床上,睡在一個男人身邊,對於長期失眼的人來講,當然不無助於入睡。
高翔睡著很久,左思安仍醒著,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身上,她怕驚擾他,一動不動地躺著,這樣過於小心的姿勢讓她覺得十分疲憊。她再也躺不下去,儘可能輕巧地移開他的胳博,拿了床頭櫃的書,走進洗手間,開了燈,坐到抽水馬桶上,開始像往常一樣閱讀。
她已經讀過不少斯蒂芬·金的小說,還與Sarah討論過她不夠理解的某些背景,Sarah好奇地問:“你為什麼會喜歡這個作家,總不會就因為他出生在這個城市吧?”
她的回答十分標準,如同在做作業:“我覺得他很能發掘人內心深處沒法兒形容的黑暗。”
其實,對她而言,已經沒有什麼黑暗能超越她的受夢。在睡前讀他的小說,就如同她放在枕邊的布熊一樣,可以提醒她,有些黑暗只來自虛無的想像與內心的恐懼。在如此不舒適的地方看書,她一直讀到倦意終於襲來,才輕輕回到床上,鑽進他的懷抱裡睡去。
第二天,高翔帶左恩安去租車,他本來看中一輛雪佛蘭,但左思安卻使勁拉他衣袖,把他拖到一輛吉普Wrangler(牧馬前:“我們能不能租這輛車?”
他笑:“接下來我們去的全是城市,沒必要開這種為極端路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