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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尊重知識,而是我們從小所大量被灌輸的、能稱得上是知識的太少了,那很可能壓根兒就是一種偽知識或反知識!”
“你算了沙岩,偏激分子的言論又來了,凡事不能一概而論嗎!如果說真像你所說的那麼壞,那你自己這十幾年所接受的東西,都是什麼?反知識還是偽知識?你能發明一種真正的知識來嗎?”
“你別打岔好不好!”沙岩正在義憤填膺、慷慨激昂的時候,興頭正高,“在我們中國,政治不穩定的根本原因,在於法律的不穩定。我們的法律,其實只是一種政治的附屬物,它只好比一個新媳婦的嫁衣,隨時可以拿來穿戴起來,也隨時可以扔掉的,至少在目前是這樣。也許你要說,我們百廢待興,一切有待完善。但我們那些制定法律的大人們,我還看不出他們有什麼為了更好更規範地制約社會共同行為的意圖,中國還沒有一部法律有過什麼起碼的獨立性和穩定性!在中國,權永遠比法大,這是現實!人家美國,一部憲法可以保持二百年不變,可我們呢?你看看那些宣傳媒體對人家法律的抨擊……”
“說呀,他們怎麼抨擊?”
“他們說:‘黑暗資本主義制度的法律,那種虛偽和荒誕以及自相予盾,是資本制度下人們心態的極度病態的真實體現。可笑的是,他們多少人還在為他們那種荒誕的法律而沾沾自喜。美國一個十九歲的姑娘,竟被判了兩千九百年刑!法國的法院可以審判一頭豬!英國某大盜因證據不足被宣告無罪,結果,罪犯反成了英雄被人們擁戴……’你看你看,這種東西登在報紙上,我都為他們臉紅!他們將要把我們的國家引入一條什麼樣的途徑?”
梅蘭道:“對法律我不懂,但你剛才所講的國外的這種所謂法律,我也難以認同。”
沙岩振振有辭道:“法律就是法律,就應該是純理性的!所有這一切,不恰恰說明了人家法律的穩定和法制的健全。不然,難道我們還要對我國曆史上曾經那‘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走一個’那最光彩的一頁山呼萬歲,對共和國曾經的那種無審判定罪歌功頌德呀?我們都生活在一個多麼可怕的怪圈中,往往我們所深惡痛絕、天天口誅筆伐的東西,恰恰是我們最缺乏最需要的東西。
“再如,一部黨史,成了他媽被人不斷拐賣的棄嬰身上的花衣裳,可以由人任意添改翻新!如今,那社會主義的稱號,早只是娼妓身上的一塊遮醜布!過去的當了婊子的人,還懂得要為自己立塊牌坊,可如今這……”
“沙岩!沙岩——”
“怎麼,你怕了?你梅蘭有野心,你想爬官,我可不想,心底無私天地寬!‘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人生在世,何必活奇 ^書*~網!&*收*集。整@理得如此乃爾,累不累呀?我就是要說!怕誰嘛?如今最難的是我們教政治的,昨天一種說法,今天一種說法,讓人怎麼教啊?”
“我說沙岩,做人不能無所顧忌,這種對當局和時弊的抨擊,你以後儘量少在公眾場合高談闊論。你說的這些東西,也許是實情,我們二人在這兒說一說不打緊,但如果有人——比如像宋雲芳那樣的人給你添油加醋地記下點什麼,你就可能有麻煩哩!昨天申東風老師對我講,讓我和你說一說,讓你在初二年級給小玫代數學課時,儘量少跟他們班講政治,那還只是一群小娃娃,比不得你教的高三年級的學生,他們還沒有最起碼辯別能力,只會按宋雲芳教的那一套死記硬背的。”
“他聽到什麼反映了嗎?”
“可能是宋雲芳去那個班上政治課,發現了學生中有對她的那一套不怎麼買賬的了吧。”
“不就是那有關資本主義復辟的提法嗎?我已經知道了,劉懷中昨天早上對我說過了。”
“我們不談政治,討論一些文學或者教育方面的話題不好嗎?”
“可我是教政治的呀?怎麼能不談……好吧,說說當前我們學校裡對學生進行的所謂思想教育的問題。他們對待一群剛剛邁入或者即將邁入成人行列的娃娃們,動輒沒收他們比較時尚的衣物或者化妝品,拆閱他們的私人信件。聽說還有人公然在大會上罵學生是騷貨,這不是明目張膽地侵犯人家的人權嗎?要我說,這簡直就是法西斯行徑!”
“有些人的做法是有些欠妥,可是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開展思想工作的,我考慮,這其實是我們的領導者們理解和執行上級政策中的偏差問題。當然,說到底可能仍然是領導水平和領導藝術問題。”
“球!什麼水平和藝術問題,根本是對學生的態度問題,是個人野心問題!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