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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信的權力。”“你相信感情這東西,能不能夠解釋得清楚呢?”“……不知道!”“一個人要隨隨便便地說愛上一個人,是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因為簡單,所以脆弱,所以也最容易忘記掉。說愛一個人容易,可要是認真去追求一個人,卻從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你愛過了嗎老師?”“我認為我還沒有被人愛過。”“我是說你自己,不要偷換概念。”“我不知道,也許現在正在開始……”“……唉!愛就好像幻想一樣,那麼虛無縹緲的,真難以琢磨!”“愛是要受客觀條件限制的!個人的愛,有時候可以也只能留在心底,透過幻想,透過夢去實現。可一旦他不注重客觀實際,開始了他的追求,那就註定了他那種美麗幻想的破滅,面臨著嚴酷的現實。被人愛著,永遠是幸福的;愛著別人,也是幸福的。與其被嚴酷的現實所毀滅,還不如永遠將其鎖在自己的心底,讓它永遠幸福!”“我明白了,老師……”
那天中午,吃中午飯時,玉華端著碗,哼著曲如一朵白雲般飄來了。她幫他點燃煤油爐,二人在一起煎荷包蛋。她熟練地操持著,儼然是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他就在一旁透過蒸騰而上的熱氣,專注地看她的眼睛,看她玉石般瑩潔的臉上滲出的細密汗珠。他發呆了,如一具拙劣的石雕!“你在看我?”玉華說。“哦……人們都說,你很美。我才發現,你真的很美,很美……美……極了!”他慌亂地應著。“一般一般吧,不難看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美!”“我想起一首詩,叫《你是紅紅的玫瑰》,就是寫你這樣的美的。你知道嗎,那是詩,更是心靈的歌啊!”“……”蛋煎好了,她無聲地衝他做一個鬼臉,將那張漂亮臉蛋擠成一個卡通娃娃,走了,丟下一串清冽的笑聲。第二天早晨,他問她:“還記得昨天的話嗎?”“什麼話啊?”“唱一唱那支歌給我聽好嗎,唱輕一點,只讓我一個人聽,還有阿衝。”“你不在時,我時刻都在唱那支歌,你聽不見嗎?”“你是用心唱的,我怎麼能聽見?”“可我一見到你,才發現唱什麼歌,吟什麼詩都是多餘的了!”“我也是,沒見你時,我什麼都想,可是一見到你,就什麼都不想了!”
他看著她,她看著他……
她膚若凝脂,面如滿月,那是他心底的月神。
從她與他相戀到她永遠離開他,在他的印象中,她沒有用過任何化妝品,卻遠勝過一切濃妝豔沫。
可那一次他和玉華久久對視著,默默無語良久,方嫣然一笑。誰也不再掩飾,雙目對視,各人都在對方的眼中,心思早說明了一切!他突然看見她的臉上這一次居然搽了一層晶亮透明的“偽裝”,那是雪蓮花的花粉!他驚詫地凝視著眼前的天使,心就飄起來,血管陡然紅了,裡面有東西在發脹,如一條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隧道,突然就向著神秘的星空無限地伸長起來。突然有些慌亂,連忙轉頭看東方燦爛的朝霞。朝霞剛剛升起,山野一片灰褐,遠處是一片鈷藍色,天空純靜,無限空曠深遠,彩霞如少女臉上的羞赧,更為嬌豔。他笑了,她也笑了,什麼也沒有說。他們什麼也不必說。他們相互之間很少用言語。任何語言都代替不了的東西,如何能用語言語說明白!“那是一層什麼……”他指了她的臉說。她驀地舉雙手捂住了臉頰,腳在地下跺著:“媽媽說怕我長凍瘡,讓我抹了這……醜死了,我以後再也不抹……”一溜煙跑了!一縷淡淡的清香,久久地包裹著他。
“我怕,我好怕啊!”在那一個看不見太陽的冬天裡,在那一個星光輝煌得炒豆一般爆響的夜晚,她緊緊的抱著他,那是她的老師——他在荒唐而甜蜜往事的回憶中發出陣陣的顫慄——老師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親吻了她,摸了她……那是他的學生,師生間邁過那一道鴻溝,需要多大的勇氣!
往事如同就發生在剛才,他雙手捂著臉,輕輕地嗅著當初摸過她那二團嫩肉的手掌,(炫)恍(書)然(網)微香依舊……
這並非幻想,是實實在在的。
幻想是可以無邊無際的,雖然生活那麼實在,縱使人類可以為了生活,為了制度,為了虛無縹緲的一種說教而無視愛情,愛情的幻想之火也不會因此熄滅!
那是他的初戀,也可能是他最後的終戀——此生此世,他再也鼓不起任何勇氣,撐不開任何激情之帆去愛了!
山會記住,巖會記住,水會記住,他會記住!
山裡的每個人都會記住她——這個美若天仙、清如濯泉的女孩。
玉華!我的玉華!回來呀……
…………
梅蘭在老龍潭畔,想啊寫啊,寫啊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