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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多好!誰也不必對別人心存芥蒂,躲躲閃閃地防避著,一切的一切,順其自然!
他不停地只顧畫,我就海闊天空地想,想一些荒唐的事。
休息時,我忘記了自己沒穿衣服,逕直走到可可的畫板前。他連忙背後過臉去,命令道:
“拿條圍巾圍了身子再過來!”
我頓時清醒了,紅著臉過去拿圍巾。對了,當他從藝術天地裡走出來時,他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原來藝術家之所以不同於一般人,就是在於他們以高度的藝術情操填補了那些人類本身存在的致命弱點,而世俗的淺薄的人們卻常常做了俘虜……
我突然為自己好笑起來,我幾乎也成了哲學家了。有人說天下的哲學家全都是豬,弄不懂他們成天都在想些什麼味同嚼臘的鬼東西;研究宇宙觀的人據說就因為他們全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天豬,他們的職責就是推銷那些別人聽不明白的狗屁混賬外星道理。
可可見我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問道:“笑什麼?畫得不好嗎?請提意見!”
“不,不!”我說,“我笑你原來也是一個人……”
“是嗎,要不還是什麼?”
“下凡的星宿呀!”
真湊效,他不傻,竟然會意了,就把頭低下去,臉刷地紅了。
只一眨眼,他重又抬起頭來,瞬間的不自在早一掃而光,眼睛裡依然是那冷峻的光。
又開始了,只聽得鉛筆又在紙上沙沙地響,沙沙地響。他時而抬頭眯縫著眼睛看我,時而睜大眼睛看畫,時而退到後邊去反覆觀察。
我的眼光四下瀏覽,最後落在牆角寫生臺的那尊石膏像上。極是專注營造著畫面的可可,此時正像一尊復活的大衛一樣,神態端莊,稜角分明。他畫得那麼投入,我不由得感嘆起來:藝術是一種多麼辛勤的勞動啊!本來又想喊休息的我,不忍心打擾他的構思,只得繼續乖乖地站好了。
總算結束了,我比他還疲憊,聽不清他說了什麼,匆匆回寢室洗澡。脫了衣才想起,拉琴的事今天又沒說!
第二十章(3)
這張畫一共畫了三個星期天。畫面上的造型有點象那石膏像的樣子了。
“我真有這麼美嗎?”我懷疑。
這一天,可可找了我去,說他的畫只需要最後調整一下了。我脫下衣褲,校好原來的姿勢,這時候他已很少沙沙地畫了,而更多地是看。看我,又看畫;看畫,又看我。間或用鉛筆或橡皮輕輕地修飾一下。我完全被他那嚴肅認真,一絲不苟的精神所感動了。
天氣真熱,可可脫下襯衣,紅背心裡露出那寬厚的胸大肌,肌肉勻稱而健美。乳白色的燈光照在他臉上,額角和鼻側留下清晰的陰影,太像那尊大衛像了——我又想起了我曾做過的一個夢:
在那夢中,可可騎在了我的身上,那手就在我胸脯不停地揉,像一個蹩腳的廚師在揉麵……我醒來時,發覺自己底下溼溼的,三角褲裡好大一灘!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我的臉火辣辣地熱起來,他會愛我嗎?
唉!藝術家,書呆子,你怎麼就不懂得一顆少女的心?
難道你真的只把我當成藝術品嗎?若只這樣,我會無私地對你展覽出我最珍貴的秘密嗎?
傻瓜!我是愛你的!過來吧!我的心連帶著全身禁不住微微顫動起來……
突然,可可說話了,我睜開眼睛。
“畫好了,你穿好衣服吧!”
我早已無力支撐自己,走過來挨著他坐下。我把頭倚在他的肩上,顯示出極端疲憊的樣子。他在旁邊對著他的畫指指點點地說些什麼,我一句也沒有聽清。我出神地睜著火辣辣的眼睛盯著他看。
他一回頭,瞥見我的神態,吃了一驚,倏地眼睛像閃電般地掠過一層光彩,隨即又轉瞬即逝了!我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可可驚呆了,連忙一邊往外推我,一邊說:“別!別!別!豆豆,聽我說,別這樣……”
可我仍然緊緊地摟著他。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想告訴他,三個月來,我時刻在心裡想他,在心底默默地念著他的名字,甚至在夢中也會喊出他來……但我什麼也沒說。
他就勢在我的前額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隨即使勁地推開了我。
我恨死他了!不就是個教書匠嗎?有什麼了不起,向我獻殷勤的人多著呢,光二中就至少有一個加強連!好多人能正眼看我都不敢的,只悄悄躲在角落裡偷偷地瞅瞅我。那些自命不凡的大膽的傢伙,每天就在我周圍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