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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和世俗,對藝術來說,是一對不共戴天的冤家!所以,藝術殿堂與普通人的道德觀,有時候真的是格格不入的。”
“再高雅的事物,人們不理解不等於沒有一樣?”
“說了半天,怎麼又繞回來了?讓我怎麼和你說你才明白。現在不就是想讓你理解嘛?”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真的還是沒有理解。比如,大家天天穿著衣服上街,突然那一天有一個不穿了,人們還不將他當成瘋子呀?”
“誰讓你光著身子上街了?這是藝術,那是生活,兩碼事!唉……我直說了吧豆豆,假如有人要請你當一回裸體模特兒,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可可有點急了,只得坦率的說。
我的臉刷地紅到耳根,真想大罵他一通:你個狗屎,垃圾,老鼠屎,臭蟲,屎殼螂,竟敢侮辱我,美得你,去死吧你!
他是老師,我不敢罵,只低頭呆呆地坐著,手指頭將衣角絞成了一卷麻花。
說心底話,當時潛意識中,有點心動!但我沒立即表態,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我板著臉定定地看了他好{炫&書&網}久,像要將他的每一顆細胞都透視一遍。憑心而論,眼前是我最敬佩、最喜歡的老師。他年輕英俊,倜儻瀟灑。即使他不是畫家,是一個普通男人,如果一個女人上天註定要選定一個男人最先展示自己的身體,我會選擇他!更何況,他是在談藝術,我不願讓他笑話我封建、愚昧、無知……
“那要看是為誰當……”
天那,我剛才說了什麼?話才出口我先己後悔了,我的心都快要從口裡蹦出來。急忙站起來,耗子一樣地逃出了他的房間。
原先想好的和他提拉琴的事兒,沒來得及說!
奔去好遠,我偷偷地回頭睃了一眼,他正站在門口衝我微笑著。以前從未見他笑過,原來可可會笑的。
他這時候衝了我笑,什麼意思?
真的,如果是讓我去美院做什麼專職裸體模特兒,即使月薪萬元,我也決不會幹的!誰敢對我提一提,我就會毫不客氣地敬他兩耳光!可是,鬼使神差地,我答應了可可的要求。我是從他的一本介紹徐悲鴻生平的書裡得到勇氣的,我想那個廖靜文……藝術大師徐悲鴻的成就也有她的一半功勞。
畫的那天,他早做好了準備,畫室窗戶上窗簾檔不住的小縫也用衣服堵嚴了。室內乳白色的柔和的燈,一個牆角里斜掛著一塊猩紅色的毛毯。可可靜靜地坐在畫板前削鉛筆。他在等待!
天啊,在男人面前脫光衣服……我又為難起來!可可抬頭望著我,那眼神飽含了鼓勵,誠實,並無絲毫邪念。我又想起了徐悲鴻和廖靜文……眼前是讓我信得過的人,他正直,事業心強;為了他的事業,我應當盡我的努力支援他,幫助他……一種神聖的使命感油然而生,我動手慢慢地解開了衣釦……身上只剩下胸衣和三角褲了,我停下來看著他,似乎問道:“行了吧?”
可可正沉浸在一種美的喜悅中,在他那激情的海里集結著自己全部的藝術靈感。見我停止了脫解,那眉毛微微地皺了一下,分明感到美中不足。
是的,按照他的說法,一件完美的天然藝術品,為什麼還要人為地添上那麼一小塊呢?這不正好破壞了藝術的整體嗎。我終於鼓起勇氣,毅然地解下了那兩小片封建枷鎖!可可的臉驟然開朗了,感激而讚許地望著我。
我的臉早已燒得發熱,像一隻被切開的熟透的西瓜,不由自主地全陳列在他面前了!
“擺個什麼樣的姿勢呢?”我輕輕地問道。希望他會過來幫我調整。
可可可並不過來,而只是揚起手中一本書,說道:
“呶,就這麼樣站著,整個身子形成這樣的一條曲線。”用左手在空中畫了個“S”形。那臉上除了莊嚴,找不到其它任何異樣的東西。
我按照他書上那幅畫的姿勢站好了,他眯起眼睛看了看,說:
“左邊一點,對,對,上身還偏過來一點,對,表情自然一些,就這樣,好!好極了!”
可可非常滿意的樣子,畫筆在紙上沙沙作響。他完全陶醉在藝術的氛圍裡,像是鑽進了一個與世隔絕的風洞。
慢慢地我也平靜下來,臉再沒以前那麼發燙了。我明白他此刻正在以他對美敏銳的感受力進行著再創造,而當他進入了藝術的天國時,是不會再想到眼前是個全身赤祼的女人的。這大概就是藝術的偉大和崇高之處。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不好,都不過是習慣而已。如果天下人全都這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