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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上來了,我忍著不爆發,抱著旅行包照著原位一屁股坐了下去,冷冷的回了他一句:“不好意思,同學,我也暈車。”
照我估計他肺氣炸的可能性都八九不離十,只見他先是一愣,然後臉色鐵青,嘴唇似動未動,那眼睛直直的盯著我像是要一口把我吐下去似地。這樣本姑娘就更不可能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了,別人的命是命,自己的難道就不是了,我要是因為暈車進了閻王府,那蕭邦和簡阿姨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恩找誰還去,就算他們不稀罕,我自己的良心也過意不去。
石楠看著我無所畏懼的樣子,沉默了好久,左手拎著的雙肩包搭在車地上,孤孤單單的。
魯迅先生告訴過我們,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照石楠這種性格來分析鐵定是要爆發的,可就不知道這爆發的威力到底有多大,美國的兩個原子彈滅掉了日本的廣島和長崎,項羽的一炬就燒掉了覆壓秦川三百多里的阿房宮,可見人之潛力高深莫測,而對於石楠這種心思內斂的人更要多加提防,誰知道他會不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扔上來一把尖刀,直割的你鮮血淋漓,奄奄一息。
這個時候陳穎從車門處上來了,大老遠就盯到了僵在我身邊一臉憤恨的石楠,她把左手上的畫架放在司機師傅椅子旁邊的機油箱上,繞過大大小小的顏料盒、宣紙、旅行袋從頭擠到了尾,碰的各位同學心疼的要命,直害怕裡面的一些比如進口的SHIELD油畫顏料,浙江湖州的毛筆,安徽宣城的白紙,以及一些拼了老命讓父母拖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高檔作畫器械,被陳穎一個不小心踩上一腳,報廢掉。
我都不知道陳穎面對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的關注從哪練就的這一身勇氣,臉不紅氣不喘的就到了石楠和我的跟前,像變魔術一樣隨手從後面遞給我一大包東西,裡面薯片、蝦條、麥裡金、豆腐乾、牛肉乾、羊肉串的一大堆,加上她右手拎著的袋子裡的果凍、果粒爽、椰奶、果粒橙等簡直就像是到了一個小型的購物場。
我一邊抱著沉甸甸的吃食,一邊左右上下的觀望,一不小心就瞧到了石楠冷冰冰的鬼臉。這傢伙竟然還站在我的旁邊,一副你不讓座我就不走的架勢,就差拿著明晃晃的刀劍直接威脅了。
自古來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對於石楠這個勝似魔王的人物我是一丁點都放心不下來,別看他現在乖乖的站在你跟前,什麼都沒做,要真做開了,估計也就到了掉腦袋的險境了。
自然不能指望陳穎那傢伙支走石楠了,她這幾個月來純粹就當石楠是空氣,耳鼻不聞的。
我虎著臉裝成很兇狠的樣子:“我說喂,你到底走不走?大家都一人一個座位,憑什麼我的位子要讓你?”聲音有些小,像是說悄悄話,也不知到底是怕他什麼,照說也沒什麼可怕的啊。
陳穎戲謔的看著我羊裝成狼的樣子,嘴抽的厲害,那眼裡的笑意要不是石楠在跟前早該像西安大雁塔北廣場的音樂噴泉一樣噴出來了。
在石楠那壓迫性的眼神下我真感覺快要瘋了,偌大的車廂裡,開著空調,汗水卻還連綿不斷的從額上滴落下來,真是受罪。當我準備施展自己的殺手鐧,將陳穎拉到裡面的座位的時候,石楠噌的一下子將我拉起來,屁股向裡一擠就坐在了裡面的位置上,而我放在位子上的大揹包突地閃電似的出現在自己的懷裡,壓的懷中的薯條咯吱直響,估計全都給弄碎了。
我想他死的心都有了,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這比西安古城牆還要來的厚的,簡直就是一強盜,而且還是半天悶不出一個屁的那種,用林曉的話來說,典型的悶騷型。
這位悶騷型的代表人物坦然寫意的坐在座位上,從包裡拿出耳機聽起了音樂,閉上眼睛,一副不關世事的樣子,比之那天在電梯上踢著畫架子的熊樣還要來的可惡。
可我現在能有什麼辦法?
人家已經坐到裡面去了,就算他再瘦,60公斤的體重也該有吧,憑藉著我這細胳膊細腿的戰鬥力就是想將其掃地出門也沒那實力啊。
我哭喪著一張臉看向陳穎,不見了人,再一看,已經到車頭那邊了,而且時不時的轉過頭和司機師傅說著話,西北的漢子特別豪爽,直逗得陳穎笑聲不斷,要是現在喝著飲料,指不定噴成什麼樣子。
自己整治不了,又沒有人幫助,看來只能是安於現狀了。
三(3)
我將揹包全放在膝蓋上,沉甸甸的,壓的我腿疼,可是周圍的過道都被同學擺滿了東西也沒法放了,況且這吃喝之類的東西放在畫具上也太不保險了,東西碎了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