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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只要她不礙著我,愛幹嘛幹嘛去。
於是,她一有空,便往醫院跑,而且每次都是偷偷從宿舍後門溜進來,生怕前面的攝像頭逮住她模樣,傳到她老爸老媽眼睛裡。
我問陳穎:“前次淺草客棧老闆娘不是石楠的姑姑麼?看起來她挺有錢,對石楠也蠻關心的,為什麼石楠還要一個人出去拼命,他才屁大點孩子,能賺多少,小心別人告他老闆非法僱傭童工。”
陳穎想了會,說:“應該不會,他今年已經成年了,就是想找他麻煩也沒了證據。”
同宿舍一個叫吳倩的女生插嘴道,她說:“許景宇,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思進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拜託,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麼好命,況且人還是要活得自尊點,別整天有事沒事待在人家家裡,也要給自己留點臉面不是。”
我臉刷的白了,一句話說不出來,胸口堵得慌。
林曉當時正在上鋪疊被子,聽到吳倩的話,一下子火了,二話沒說,直接將快疊好的被子從上面狠狠仍在吳倩身上,大聲罵道:“去你他媽的自尊,你自尊清高,別用你爸媽給的生活費,你他媽喝西北風去!!!少在這給老孃裝聖母。”水泥地板一陣顫動,她從床上跳了下來,光著兩隻腳丫子。
吳倩一把甩開扔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怒火上衝,掄起被子就朝林曉身上抽來,那架勢就像是甩著拂塵的紅拂女,我心裡暗暗祈禱她可別有紅拂女那樣的無敵神功,不然林曉一定死的很難看。
眼看著被子抽了下來,腦袋一熱,我像個二百五一樣迎著被子衝了上去。只聽“啪”一聲巨響,眼睛嚇得一閉,臉上火燎般的疼痛,怕是鼻子都給抽掉了。話說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打過,以前都是我欺負別人,現在遭報應了。
林曉氣憤不過,還沒過去,袖子先挽了起來,嘴裡嚷道:“你當姑奶奶是吃乾飯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我趕忙放下捂臉的手去抱林曉的腰,害怕一個延遲,就發生第三個人間慘劇。
當年螞蟻是第一個,在說了我沒爸媽後,除了擦洗一個月的籃球足球外,他那屁股被林曉當球踢了N次,嚇得他在路上見了林曉能閃多遠就閃多遠。第二個是小學畢業學生家長見面會上同級的一個女生,當時她指著我給她媽說: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沒爸沒媽住在別人家的同學。
當時我還真沒聽到,卻見旁邊的林曉將手裡還沒吃完的糖葫蘆扔在一旁,抬腳走到那對母親跟前說:你們說誰沒爸沒媽?
那個時候林曉在同齡男女生中屬於人高馬大一看就特有力量的那種,突然在母女倆面前現身,到真把那兩人唬了一跳。不過,母親很快就鎮定下來,說:又沒說你,你找哪門子的事。
當時,林曉就不幹了,她是最瞭解我的人,知道我從螞蟻那件事後雖長大成熟,不再為這種事情和人吵架,但其實內心特別脆弱,只是懂得了偽裝,學會了偽堅強。於是,她和那個母親吵了一架,甚至動用了武力,將那個同學老媽弄得破了相,當時就被德南一小扣發了畢業證,甚至要在學生檔案裡塞處分單子。好在她老爸(省市委書記秘書)及時出面才擺平了一切。
那幾件事後我就覺得挺對不起她,為了我,林曉一而再、再而三被同學稱為凶神、男人婆,她卻絲毫不在意,勾搭著我的肩膀嘻嘻哈哈,說:許景宇,這有什麼,我就是看不慣那些有爸有媽還整天跳來跳去,胡亂得瑟的人。
那天她笑得很跟太陽花一樣燦爛,連我都覺得世界上沒有比她更瀟灑不羈的人了,然而浮雲之外只是表象,浮雲之內卻什麼也看不清楚。
林曉說,許景宇,我小時候也經常被別人說成有媽生沒媽養的野孩子,開始我抱著置之不理的態度,以為流言蜚語可以隨著時間的緩慢流逝總會慢慢淡去,可社會就是社會,它往往不把你弄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是絕對不會罷休。所以,在往後遇到這種事情,我就會狠狠地反擊,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傷害到我,同樣而言,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
我恬不知恥的享受著林曉裡三層外三層的安全防護,彷彿這所有的一切都理所應當,而更加不知道她直來直去的性格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憂傷。我記得當年在德南中學的操場上,當時我還沒有遇見帥子,林曉在那一圈四百米的跑道上跑了整整五十四圈,累的差點昏倒。
她平躺在跑道上,呵呵傻笑,說:許景宇,今天是我爸爸結婚的日子。
我說:恭喜,你以後也算是有媽的人了。
她轉過頭來看著我,眼睛在夜空下閃閃發亮,卻還是笑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