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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的作者,江湖人稱一葉飄的樂正雨。本想誇他的文章好看,見他行色匆匆,打過招呼似乎更著急趕往武當,與拎壺子他們敘箇舊的時間都無,我便沒有攔住多聊。
我沒有再回終南山,與眾人在萬年鎮分手,塵西帶我趕往天都。當年離開天都的時候,我還是個九歲孩童,這些年,都是爹孃和哥哥來山上看我,我從未回家。天都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終究還是牽掛。
於候爺府門前有些冷冷清清,於軾剛要出門,卻見我風塵僕僕站在門口。
我回來了。
本來以為我的人生就這樣了,除了平靜還是平靜,不想卻生出這般漣漪。
於軾所說的天都鉅變,之一是我爹在皇帝那裡忽然失了寵,一昔間手頭的兵符竟被他全數要去。據說只是進宮赴了個什麼宴,就這樣莫名其妙被奪了權。雖然爵沒削明面上沒鬧出什麼動靜來,我爹只稱病在家呆了三日又上朝去了。可這年頭誰又不是人精,侯爺府的門庭自是清冷無虞。
剛回家,照理說我爹的事我總該對他勸慰一番才好,可我本來不懂這些,只怕弄巧成拙說錯話還得讓他為我操心。我爹倒是很平靜,對我說做臣子的如何能夠永遠順風順水平步青雲。我老爹這個人,外人看來他的確老奸巨滑,然而我瞭解,他做事從來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罷了,這太平世道並不需要人人都有天大的企圖心。這樣的變故,哪怕他現在多少有些言不由衷,我想不久終究會平心靜氣,坦然接受。
可這哪裡算得上是鉅變。什麼破兵符,想當初門庭倒是若市,可我爹手裡揣著那幾個燙手山芋,是坐也不是站著也不妥;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全家反倒可以放心過安生日子了,有什麼壞處我是想不出來,於軾也太言過其實。我爹見於軾被我追問得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便自己告訴了我那個變故之二。
這一回說我不震驚,那是在說謊。
老皇帝在七月頭上,就是我爹被悄悄奪權的第二天,忽然下了旨,冊立大皇子項莫遠為太子。本來撲朔迷離的儲位之爭,居然就這樣一夜之間落了定。身為皇后嫡子的二皇子項莫南,竟被貶罰到老遠,那個我一直以為整個天下都將盡在掌握的人,我師父——被冊封為甘涼王。我以為是我太過天真對局勢不甚明瞭,可於軾告訴我,項莫遠當上太子,我爹也是始料未及。雖然關於儲位的爭鬥一直都在,可是那個位置之所以長期空懸,人們總認定那必然是留給嫡子的。
這還不是最驚人的……最驚人的是,原先的指婚取消,呂國舅之女呂佳音,賜婚太子;於候爺之女於果——就是我,賜婚甘涼王。婚期提前到八月十五,也就是中秋節我的生日……爾後,甘涼王就得奉旨攜著新婦,啟程去他的封地。
武當山的各種紛亂和笑鬧還在耳畔,我卻立時要面臨這樣嚴肅的話題。這一定是我這一生中,最最離奇的一個生日。
22
22、天色將晚 。。。
我絕不罕有,往街裡繞過一週,我便化烏有…… 《林夕…富士山下》
一定有什麼,是我所不能瞭解的。當然,我懂得的事情本來不多,可這一次我清楚,我的處境,也就是我爹的處境,自然是幫不上項莫遠任何忙了。於其中的前因後果,我著實不大感興趣。不過有個道理我是曉得的,太子需要一個可以幫到很多忙得太子妃,更需要儲備一個可以母儀天下的皇后。
顯然我不是,幸虧我不是。我的心在這一刻,忽然放輕鬆。
這一刻我並不沮喪,我甚至已經開始慶幸。我不知道怎樣形容,你知道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種感覺,叫做鐵樹開花,叫做絕處逢生,叫做——奇蹟。什麼?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霖?不不,這樣講還不足夠,是那種感覺:一隻鳥飛越千里海面就快失去支撐,居然尋到一處可供歇息的灘圖;一個人快要溺死,竟抓住了稻草;走投無路被迫墜下了懸崖,卻發現身底下,有個墊背的人。
我是不是真的有些,狼心狗肺?至少應該有一場傷心欲絕大醉,是不是?你說的對,我和項莫遠之間,至少有過那些花前月下的私語吧,至少還有過,那樣膩歪的親吻。一筆勾銷,生生分離,竟如此輕鬆,這是怎樣生硬和不堪的情感?
我真的有些無言以對。可是你看,他現在是一國之儲君了,他一向這樣的努力,這個天大的賞賜,也許是他多少夜裡的夢寐以求。而如今我幫不上他任何的忙,這也是事實。我一直號稱是個認命的人,我幫不上忙,從今往後也許更是越行越遠,除了接受,我能做的就只有看開。對了,還要祝福他,我說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