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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不是服軟的事情!”圖那依舊氣著,“她是不懂得我對她的心,卻還這般氣盛,難道不讓人生氣麼!我不讓她來這裡,是怕既要顧及戰事又要顧及她,倘若傷著她了,難道我就不心痛麼!可若要護得她毫髮無傷,便要少顧及戰事,甚至貽誤戰機,叫我如何做得!”
“她是未嫁出的小女子,自然想不到這些深的東西,還需你日後細細教與她才是,大可不必在此時亂了心。在這亂世之中,她若是真的不回來,出了事情,你豈非要悔一輩子……”
圖那擺手止住了對方的話:“她斷不會的!她的脾氣我是深知的。她自臨安來了這裡,路途遙遠,定是帶了不少的侍婢和侍衛,她自己又懂得些武功,大元入駐中原又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故此我倒是不擔心她出事情。因她自臨安來這裡,勢必會回臨安,縱然不是,也要回大都,想最不好的事情:也許是去了草原。不論何地,倒都是平安的。故此,讓她自己走了也好,煞一煞她的火爆脾氣,與她也是有好處的。”
張弘範苦笑道:“你只說了她火爆脾氣,難道你自己就不是了麼?”
圖那聽罷此話倒是一愣,但旋即又皺起眉來:“休要說這些了,提也不要提的,我只想著幾日後的庫裡臺會議就是了……”
第四十八章 天公作美成大勢
春節,便是時已入春之意,雖是如此,卻也是乍暖還寒,寒意不減。
除夕已經過去幾日,圖那似真的忘記了趙心玉的事情,只在“破五”這天召集了一干眾將召開庫裡臺大會。在出徵之前忽必烈曾經對他說過,因這庫裡臺大會只可是汗室之人主持,旁的人萬萬不可,縱然是重臣也是不行的,故此便將征戰崖山之戰中的庫裡臺大會的權利交由圖那,讓他好生指揮。
不過,雖是召集了眾將,這些蒙古、漢人的勇士們卻也對這一戰有些兒猶豫:蒙古人善騎射,若是在陸地之上,便如那一隻只下山的猛虎,恁誰也攔不住的。可是這到了海上,就算武功再是高強,不熟悉水性,也要一敗塗地的。張弘正的水軍倒是精明些,只可惜數量較少,張世傑等人為保小皇帝,自然是聚了不少的水兵在其身旁,也怕是不好下手的。
聽著眾人紛紛提出自己的法子,沉默良久的圖那突然開了口:“我倒是有個法子,眾位將軍們可聽上一聽,若是覺得可行,便要立即實施,否則讓小皇帝逃了,豈非是功虧一簣!”
“既是駙馬的主意,我們又有何不聽的道理?”張弘範笑著說道。
圖那苦笑道:“元帥休要取笑我了,我不過是說說自己的法子而已……”說著頓了頓,旋即又道,“此戰應為入駐中原的最後一戰了,斷斷大意不得!我們既是不熟悉水戰,那便不要走這一路。我們糧草充沛,縱然戰得三五個月也不在話下。不若趁已將小皇帝逼至孤島之時將其圍困,宋軍已是潰敗之師,斷沒有備足糧草,只要我們稍加圍困他們是斷斷支撐不住的。我們也可趁圍困之時靜待李恆李將軍的人馬趕來,他這一路人馬熟悉水戰,到那時再與我、張元帥三軍匯合,便可一舉攻下崖山!”
張弘範聽罷點頭道:“這確是個好法子。駙馬只需派了舟師駐在海口一帶,便可將宋軍死死困住,到那時,他們想不降,還需有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力。”
圖那笑道:“速速打下這裡才是正經,管用什麼法子!”
於是,在戰術確定之後,圖那速速派出精銳的舟師圍困住海口。因是在將要天亮之時行動的,故此漲潮的海水之聲蓋過了士兵們踏在沙灘上的腳步聲,這裡的浪也是大,竟陸續將士兵們的兵器、鞋帽捲入海中,所以這一路上竟行得十分艱辛,更是有不少蒙族計程車兵嘆著崖山之戰速速瞭解,好回去那茫茫的草原之上,大碗地飲馬奶酒,大塊地吃盤羊肉,這才是真真兒地逍遙日子!
元兵這裡如何圍困暫且不提,只說宋幼帝趙昺的座船被宋軍的船隻護在當中,小心翼翼地尋著出路,但為時已晚,不論從孤島的何處突圍,都是行不過三里,便能見到元兵的戰艦,這般星羅棋佈的佈局,怕是插翅也難逃了罷!心灰意冷之餘,張世傑、陸秀夫只想著若能護得幼主出去便是最好,旁的也只有日後再說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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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海風甚是剛硬,打在海礁上尚能發出可怖的吼叫,又何況是血肉之軀?這樣的海風漁民們是最怕的,只恐捲了自己的命去。
不過,可憐老天弄人,宋軍已在這風中過了十餘日。因元兵將這裡死死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