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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單看程老闆就知道了。”
我蹲下去跟樣拔掉卯子。稍稍使力,門檻便被拆了去,馬車也順利地進了院子。總共兩輛馬車,門外尚有一輛兩馬板車,無人看守。這會兒,背後已經聚了一眾,都在和程二爺寒暄。一見馬車放穩,程二爺便一馬當先翻上車去。
“二叔!”
是慈娉兒的聲音,循聲瞧去,只見她攙著程老闆款款而來。
“大姐,這回我可是滿載而歸,你看看……”跳下馬車,二爺拉過程老闆,引她到馬前,又掀起車帷子,將眾人的目光都勾了去。
“都出來罷。”
果然是裝了人。單是貨物,只需在外面卸,哪裡會搞到拆門檻這麼興師動眾。也許只是怕節外生枝。不肖片刻,十幾位妙齡少女便怯生生地被二爺一一攙下了車。
“付師傅,這些……”
看著程老闆檢閱少女的眼神,悚然的感覺,一下便讓我噤了聲。
付師傅撥弄著衣袖,對我解釋:“都是新來的姑娘,買的,也有招的。每年都得采買一次呀。好看,南方的姑娘果然水靈,這回二爺還真是不虛此行啊。”
我嚥下‘不可思議’,使勁搓手,只能袖手旁觀。
諸少女都被鍾媽領著,去了姑娘樓,想必就是那幾間糟糕透頂的房間。姑娘們也偎著二爺回了主樓。院子一下子就冷清了。付師傅讓我去下板車上的貨,因為車太寬,收去帆布繩索,滿車的酒罐布匹便只能暴露在門外凜冽的風中。
頓時,我也打了個寒戰。
“小心點,裡面還有一個。”漢子止住我推布匹的手,換手又搬開了幾斤沉的布軸,一個奄奄一息的乞丐豁然出現在眼前。
想到小乞丐,我嚇的連連後退。漢子便一把捏住我的肩膀,扶穩了我,說話時,連胸腔的震動都傳到了我肩頭上,“就是這犟妮子,害的咱好苦,險些就趕不回來過年了。還好,被二爺好好整治了一番,這會兒倒乖的多了。你不用管她,一會關進柴房。快搬吧!”
緩過氣,我點點頭,咬牙抬起了這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女人。
她身上搭著鐵一般的棉被,光是摸一下,就凍的刺骨,更談不上取暖的功用。我抓緊棉被,一腳踢開了柴房的門,將她輕輕放在了稻草上。也算為自己積了一點陰德……
狗屁正氣!
聽著二樓的調笑,站在旋梯處的我不覺撕裂了白巾。
各安天命罷,可是,我又不相信命運,又深感不安!埋頭苦惱起來的時候,我甚至倍感無奈。因為最後還是得去工作,得笑開二皮臉,恭維,更沒時間來惆悵。
新來的姑娘都安頓好了,柴房裡的女人卻一直無人問津。
這樣翻來覆去的不安,夜又過去了一大半。睡前,我特意問過付師傅,卻還是沒有得到回應。身下的炕頭被燒的暖和的要命,可我睡了好 久:炫:書:網:,卻依然無法入眠。於是,我索性爬起來。如廁出來,經過柴房的時候,我還是抑制不住腳步,跨了進去。
“姑娘……”我探她鼻息,慶幸還有氣。我又搖她,貼著她耳朵喚她,終於叫醒了那具身體的主人。淤青的臉蛋這樣單薄,嘴唇凍的發紫,還不停的發出呻吟。
“……你這樣會死的。”
我跪坐,探她的額頭,滾燙。
“我不想活。”她說了第一句話,眼睛乾涸了,只剩血絲。
“好死不如賴活著,”我替她掖好棉被,盡說些不負責任的話,“這麼多人活下來了,為什麼就你不能?別把自己看的太重,到頭來,只有吃虧!”
“我活不了,只有,”她蹭了蹭,艱難地探出全部的頭,說道:“你,求求你……幫我……”
她咳嗽起來,痛苦不堪。
我憐憫地看著她,覺得像是在看我自己。如何幫呀?我也曾不顧一切的尋過死,畢竟這種活生生的感覺還僥倖的一直保留至今,在這方面,沒人比我懂的更透徹——那種萬念俱灰,無可救藥的悲觀感,足以吞噬一切。
女人總算緩過氣來,旋即,又迫不及待的伸出了顫巍巍的手,露出一個小小的布袋,“這……求求你,幫我埋進地裡。”
“這是……”
我遲疑的拿過來,捏了捏,沙狀。
“是我爺爺的骨灰。”她平靜的看著我,乾透的眸突然有了情誼。
能幫一點兒是一點兒罷。我抓緊布袋,點頭應下,“姑娘你放心,我會找了骨灰罐,把它好生安頓了。只是,姑娘可曾想過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