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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秒,省錢,掛了……”然後我把電話掐掉,手持著一部微型DV對著房門,敲門。
聽到她狠狠地摔掉電話,拖鞋聲音懶懶散散地移向房門,心緒煩亂:“誰啊?”我把貓眼用一隻手堵住,又敲門,“茶葉……”門開了一條縫,凝住,猛地開啟,DV鏡頭劇烈搖晃,玫瑰花瓣散落一地,我被粗暴地拖進房間,感覺拳腳雨點般落在身上,奇疼無比。
整整一天,她像粘在我身上一樣,淺淺看了說我倆像一對連體嬰兒……可是我來到的第二天,卓敏就住院了。
那天晚上我被她藏在後臺觀看演出,我親眼從幕布縫隙中看到她在兩圈炫目的璇子後,沒有按《白蛇》劇情從綢緞形成的波濤中脫穎而出,卻像一根蒿草落在舞臺。觀眾譁然,幾個扮演水怪的男演員迅速作洪水漫卷狀把她抬下去了……
貧血……我趕到醫院時她已經甦醒,還躺在床上用紙板畫著什麼,但面若白紙,我嚴厲地瞪著她:“再不吃早飯,瘦成火柴棍了。”她笑了:“我改,我改不行嗎?從明天開始就吃成一個大肥豬。”然後把紙板亮給我看,一頭畫得極難看的肥豬,上寫“掌上明豬——卓敏”,她屬豬。
她突然幽幽地說:“我好怕死。”
“你怎麼會死,你活到八十歲還可以做我的‘掌上明豬’。”
“其實不是怕死,而是怕被你忘記,人要是死了,再喜歡她的人也會很快把她忘記。”
“如果你死了,我不會忘記你,我會天天給你發簡訊,不知道天堂收不收漫遊費。”
“楊一!你是不是就想著我死?”她神情凜然,我的手機鈴響,她伸手搶過。
卓敏已不是第一次搶過我的手機了。
我漸漸發現,她喜歡時時把玩我的手機,說:“喜歡手機裡的新款遊戲。”後來我知道,她在檢視我的通話記錄和簡訊。但她屢屢正色宣稱:我並不在乎女孩給你打電話發簡訊,我只是好奇,哪天我們不再相愛,就友好地說聲再見,做最好的那種朋友。
她說得無比瀟灑,然後繼續檢視我的手機,神情嚴肅。
我必須承認,在南方這座城市短暫的幾天無比快樂,這是季風前最美好的一段時間,鮮花把這座城市照耀得無比妖嬈,鹹鹹的海風吹得我倆身心蕩漾,由於生病,帶隊的老師讓她休息三天,我就租了輛腳踏車帶她滿城亂逛,和她吃遍了幾乎所有美食,跑完了幾個著名景點,早上和她一起去海邊撿拾貝殼,深夜和她去偷偷砸花園裡的椰子……她每天晚上演出時都把我帶到後臺,我以家屬自居,鼻腔充滿曖昧多變的水粉和胭脂味道,眼睛裡全是妖嬈多姿的跳舞女孩,她正色交代:“老實點,不準亂看我們軍藝女生。”其實在我眼裡,不僅後臺,整個世界也只有她一個女孩。
她不許我隨便碰她,有時在夜色中散步,我一碰,她就笑著喊“抓流氓”……
我必須離開的那天,她穿一身水青色的裙子送我到機場,她眼波流動,乖乖地說:“從此以後我再也不關手機,再也不折磨你了。”然後熱烈地摟著我親吻,身邊的那些廣東佬們“哇噻”不止。
我相當驕傲,覺得世界盡在掌控。
其實這是我的錯覺,即使世界盡在我的掌控,我卻在她的掌控……回到北京後不到一週,記不起是哪一天的中午了,我只記得還在沉睡和甦醒中掙扎,一陣破空而來的敲門聲把我砸醒。
開門——場面令人震撼,卓敏出現在門口,樓下保安幫她拖著兩個大包、三個箱子。她嫣然一笑:“從今天起,我就不離開你了。”她說實習的歌舞團離我家很近,她說最近要趕排新舞劇《白蛇》,早上八點鐘就要報到,晚上七點後才收工,所以她,必須搬到我這裡住。
那一刻,她像一個異族,堂皇入侵,不宣而戰!
寒冷的雨夜,“沸騰魚鄉”,在門廳等座。室內的溫暖和室外的寒冷讓玻璃窗上升起各種形狀模糊的霧氣。我正在百無聊賴之際,突然接到了前女友的簡訊,她說她馬上要嫁人了,她說她永遠記得和我的一點一滴……
她是我大學同學,但我倆在大學畢業一年後才開始戀愛,我曾經對號稱長相酷似孫燕姿的她很迷戀,但在我“北漂”半年之後,她就用短訊息通知我“我們之間的故事應該翻篇了,對不起,我已經另有所愛”。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三里屯南街的“芥茉坊”喝了很多酒,吐得肝腸寸斷之後,突然想通了。第二天上午我甚至還給她打去一個電話詳細詢問了新男友的情況,並強作大度地祝福他倆能夠百年好合。她在電話裡幽幽地說:“楊一,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