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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憤怒什麼:“看我痛苦很高興嗎?沒什麼事就滾,有什麼好看的!”
那少年依舊是沉默,只是過了半晌,才緩緩蹲下身。
聞到一股淡淡的冰雪般的氣息,有著露水的芬芳,有著敗梅的餘清。她在昏死前掙扎著說了一句話:“點睡穴無用。”
“我知曉。”少年挽了顏生的腰,又低頭默默地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東西,微微皺了皺眉,“這樣才好將你帶走。”
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但她痛,痛不欲生,點睡穴的方法,她老早就用過,只是,即便是在夢裡,卻依舊是清晰的痛感,毫不減散。
那種。
瀕臨死亡的,絕望。
從未有過的,恐懼。
漸漸噬人的,沉睡。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夢了多久,好像經歷了一場漫長的鬥爭,身心皆是疲憊。腰痠背痛的顏生睜開眼,看到的是漫天的白紗,如同白霧般濃重得化不開,又像是來到另外一個世界,一個什麼也看不清的模糊的世界。
又死了嗎?
又,這種意義含糊的字,想著便是心煩。
腳微動了動,觸到一層紗質的柔軟,有什麼東西被輕輕撩開。
一束光線照入濃霧穿透而過。晨光微熹般薄薄的欣悅。
她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坐起身撥開細紗,陽光暖洋洋地照射下來,莫名的舒適。
第一次覺得,能看見朝陽簡直就是一件無比快樂的事情。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依舊是昨天那件,滿是皺褶。
“有人嗎?”才一開口,顏生就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到,像是被煙燻過一般的陳舊,像是運轉的東西被卡住般略有刺耳。
半晌,一青衣女子走進門,笑道:“姑娘何事?”
不過十八,烏黑的長髮一半用青巾包著,一半散落在身後,柔順如綢緞般;女子眼眸彎彎,眼角泛著晨光的燦爛,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染上些淡淡的金色;嘴角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一襲青淡色羅衫襯得人兒愈發嬌豔。
顏生暗暗想,若是水錯可以打十分,這個女子打個八點五分是沒什麼問題了。
“是你救了我?你是誰?”顏生用那無比粗啞的嗓音問。
“可不是我,是我家少主救了姑娘,我叫六憂。”六憂和善地笑笑,解釋道。
“少主?就那穿紅衣,戴面具的人?他是誰?”顏生突然想起他問過顏徊的事,心中有一絲疑慮,不禁急問。
“璟親王啊,大商唯一的親王,姑娘不是本地人嗎?”六憂詫異。
“我是問,他…… ……叫什麼?”顏生舔了舔嘴唇,發現自己的唇上已經起了皮,舌尖微鈍的觸感讓她又清醒了幾分。
她既是他的人,我多問又有何意義,徒增麻煩罷了。果然。
“姑娘說笑了,親王的名諱像我等這般的人物怎麼能直呼呢。”六憂不由得發笑。
“算了,有……水嗎?”顏生有些尷尬地問。
“我這兒正端著藥呢。”六憂將瓷碗放在床邊的木几上,手中還放著托兒,一轉眼又瞥見顏生輕微皺著的眉頭,她善解人意地笑道,“這藥苦得很,我去給姑娘取些甜棗來。”說罷轉身出門。
待六憂的背影消失在門檻上,顏生才站起身端了藥喝下,其實剛才她皺眉不是怕苦,畢竟都喝了十年的藥了,這只是她的一個習慣:聞味道的時候微微皺眉。
沒錯,經過這些年的磨鍊,就算是那些無色無味的藥也逃不過她的鼻子,她已經習慣了喝藥前先聞一下,確定沒毒。
甚至是自己熬好的藥亦是如此。
就這麼小心翼翼地,謹慎地,習慣著。
放下瓷碗,顏生走出門。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
萬類霜天競自由。
屋外一條不窄的草道,上面開了一些各色不知名的野花,幾隻素色的蝴蝶翩翩飛舞,陶醉其中;草道將中央的湖泊圍了大半,另一半隱在綠樹成蔭間,若隱若現的倒看不清楚,只可以聽見那邊傳來的清脆的鳥叫,婉轉動聽;湖邊是漢白玉雕欄,雕工精細;碧綠的湖底可以清楚地看見幾尾錦鯉歡快地遊動,一下竄得消失,不一會兒又出現,只是隊伍裡又多了幾隻;湖邊的幾株碧柳枝條垂下,落在湖面上,盪開層層細細的漣漪,直撓得人心癢。
在商央,即使是秋天見到這些景象也沒什麼特別的。
只是或許這景色跟幼時的顏府相比稱得上是寒酸了,但卻是這般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