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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呆,猛地翻身躍起,放開那人的手,卻因為支援不住,復又跌倒在地。
我怎麼這般大意,竟不去確認那人的身份。
我什麼時候,又變得那麼容易相信人了呢?
我還真是不瞭解自己啊。
但是,水錯呢?
漆黑的瞳孔,蒼白的容顏,因疼痛的汗水而浸溼的長髮披散著,白衣襟上染著點點猩紅。
“水錯,水錯……呢…… ?”
雪發凌亂。
月色妖嬈。
奢華的白玉地磚折射著月光的輝華,清冷中透著無言的寂寞。墨綠色的絹紗簾從暗紋的天花板直直流淌在潔白得沒有一絲瑕疵的地磚上,映著月色,劃上一抹流光溢彩,泛著淡漠的藍。
通透的玉柱上,金鳳纏繞,尖喙處凹進去的一塊印記突顯著細微的空缺。
整個殿內莫名的晦暗,彷彿沒有月光的照射,便凝成了濃重的墨團,撥也撥不開。
“主上,據您的計劃,無雙已經被白遙贖走,”頓了頓,那略顯尖利的聲音又道,“並且如您所說,白遙留下了那樣東西。”
碧色的絹紗簾後一片漆黑,安靜得如同沒有生氣般。
那人也沒有在意,繼續說道:“也據主上所說的,當晚白遙前來取珠,小人讓她拿去了,並確保沒有露出端倪。”
依舊沒有人應答,就好像那人在對著空氣說話一般,詭異萬分。
“那……小人告退?”那人小心道,聲音低了幾分。
簾後還是死一般的寂靜。
見無人回答,那人暗自鬆了一口氣,對著碧簾彎了彎身,轉身離去。
隱隱的腳步聲,殿內又是一片寂靜。
碧色絹紗簾被月光籠了一小塊,細微地傳來一陣波動,裡面似是有人輕微地翻動。再聽,卻是無息了。
園中還有細細的蟬鳴,輕聲走過九曲迴廊,穿過亭臺樓閣,經過銀白湖泊,柳絛,軟花,竹從,透過層層月色,斜斜落在馨白的石牆上,疏影彌離,勾人心魄,直到出了大門,那人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
一襲桃紅襦裙染上淡淡的銀乳,滿身胭脂味已經沒有,她抬起手細細擦著額上的汗水,下了臺階,疾步略入巷中……
十三章
那衣衫,像是一滴凝固的血,紅得濃郁;像是一抹焰,紅得極具摧毀性;像是一盞蓮,紅得素裹妖嬈;又像是世界末日般的顏色,奇異的華美,卻毫不刺目。還未收回的手指在半空,如上好的玉石經過巧匠精雕細琢而成,修長勻稱泛著些晶瑩的透感;指甲色澤透明,修剪得完美無缺,比女人的手指還要精緻幾分。
那人的臉藏在一張白色陶瓷面具下,面具造得極薄,在月下像是透著一層水般的凝膠,潔白的瓷面上釉印著暗紫色精緻的蘭花。花葉細緻地舒展開來,紫得泛紅。月光的籠罩著下,顯得越發妖異。
他俯視著眼前的白髮少女,那般居高臨下,以那般淡漠而雍容萬分的姿態。
他甚至是連雙眼都沒有露出來,只有兩條極細的暗紫色勾線。
像是,狐狸。
又有點兒不像。
她第一句話問的是,水錯呢。
而不是,你是誰。
“滯體。”少年開口。
之所以稱他為少年,是因那雖然挺拔,卻不及男子那般偉岸的雙肩,和略顯清潤,極其悅耳的嗓音。
該死的,倒是忘了水錯對毒一竅不通了,顏生暗自懊惱。
所謂滯體,即是制住肢體的運轉,包括其內力。還好自己會解此藥,不然水錯將永遠不得動彈了——直到死。
兀自鬆了一口氣,顏生又警惕起來,她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出事兒了。
“你是誰?”
腦海裡浮現出一雙眼,因為太淡而模糊了輪廓,猶記得那神情,淡漠的高傲,無須凸顯,渾然天成。顏生瞧著那張面具,就這樣突然想起,若是將那雙眼置於這張臉上,縱使看不見正面,但將是怎樣的傾城容顏。
顏生搖了搖頭,自己是在想些什麼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少年淡道。
“你…… ……”心臟突然又是猛地一陣收縮,顏生嗚咽一聲抱著雙臂滾落在地,又生生頓住自己的動作,她整個人因為隱忍在細細顫抖著,死死咬著唇,“你究竟…… ……想怎樣。”
少年不語。
顏生艱難地仰起頭看著這個言語淡漠的少年,突然有些憤怒,她也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