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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起觀看然然的鋼琴演奏會,給她加油助威,你們是親姐妹,多親多近是正理兒,什麼面子裡子的事,統統丟開,一筆勾銷。安安,聽爸爸的,爸爸不希望你過得不開心!”
說到最後,他竟有些無力,明明知道,那些糾纏錯亂的過往,早已絲絲入扣將他們纏得很緊,彷彿包裹在一隻蠶繭裡,怎麼掙都有更多的束縛裹上來,一絲絲纏住,喘不過氣,不然他不會等到今天。
陳安立時象只備戰的刺蝟一樣,豎起了滿身的鎧甲,鋼琴,是她心裡又一重傷口。
又是多少年了,她不敢碰那東西。
她慢騰騰站起來,慢騰騰看了看腕上的表:“對不起,我下午班該遲到了,先走一步,您和您的小女兒慢用。”
陳德明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心臟急速地做自由落體運動,安安,他終將要失去這個女兒嗎?
他一拄桌子,也站起來:“安安,就不能坐下來吃頓安生飯嗎?”
她盯著父親,很堅定:“不能!”
“你還在恨爸爸,恨爸爸當年沒有一碗水端平?”
“我不恨您,也不怨您,您既沒答應我,也沒答應她,您很公正!”
他微微喘了一口氣,心裡略略一寬:“然然當時太小了,不懂得分寸,做了一些傷害你的事,她昨天提起你,也有些過意不去,我會讓她向你道歉的……”
她冷冷地打斷他:“我只接受真心誠意的道歉,對於她的,免了!”
陳德明只覺又有新的怒氣嗆在心口,他用手一指,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安安!”他怒氣衝衝:“你是姐姐,為什麼不能大度點,然然比你小三歲,又是你親生的妹妹,你應該多包容一些,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怎麼越來越小肚雞腸了呢,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人!”
陳安的臉立時慘白慘白的,她不夠大肚,她小肚雞腸?!
她突然之間很佩服母親,虧她走得絕決,走得遠遠的,不然非得氣死不可。
這是她的父親,她怎麼一時間不認識了似的。
她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她一顆心跳得起急,幾乎要撞破腔子彈跳出來。
“陳部長!”她聲色俱厲,眼角已逼出了淚:“您夠大度,您夠光明磊落,您那麼愛陸麗萍,倒是早點娶了她過門啊,讓世人見證一下你們偉大不渝的愛情,可您幹嘛偷偷摸摸的,將陸麗萍母女一藏就是十幾年。好嘛,可倒好,那些年您下放基層一走了之,奶奶也成天忙得不見人影,而年幼的我卻象個傻瓜一樣,在家裡接待您的妻子女兒,看陸氏母女在我的地盤招搖,您……您瞞我瞞得好苦呵,苦逼極了,合該董鶴芬和她女兒是傻瓜,天字一號的大蠢蛋!那時,陳部長,您為什麼不說我大度,我的小肚雞腸完全遺傳了您吶!”
陳德明完全驚呆了,這些事,他不知道,完全不知,也沒人跟他提過。
他手腳冰涼,撲嗵又跌坐回椅子上,象極了老態龍鍾的病人。
良久,他才無力地叫了聲“安安”,他想安撫女兒,一直想給她一份厚重如山的父愛,可是因為種種,一拖再拖,一直到現在。
“安安,是爸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的媽媽……”
她啞聲打斷他:“您別,小女子承受不起,您是堂堂的陳部長,若要在清朝,您也算一品大元了,和紳那個官銜的都不及您,我哪裡敢承受呢!”
陳德明臉上充血,彷彿被人扇了一巴掌,全身的血液呼呼往上湧,直灌進腦海裡,令他頭暈目眩。
“安安!”被女兒一通奚落,不是不羞惱——被下屬擁戴慣了的,不管在辦公桌還是飯桌,他一向志得意滿。
陳安看著父親,有些悲哀,她這是在幹什麼,那麼些年都忍過來了,為了逞一時口快,說這些做什麼,又有什麼用!
今天她來赴宴的目的,說得堂皇點,她不想駁父親的面子,另一層,她也想緩和父女間的關係。
只是這結局,完全出人意料,但也更加證明:陸麗萍母女,仍是他們父女合好的障礙。
僵持中,門開啟了,陸然如蝴蝶穿花拂柳一般,施施然走進來,優雅高貴,帶來一室的暗香。
無論走到哪裡,她都象極了陸麗萍,衣服、頭髮一絲不苟,唯恐落人口實。
但那舉止,象極了十七八歲的懷春少女,翩躚般如一頭小鹿奔向陳德明,身後的金色大波浪髮捲跟著一起一伏,象稻田裡隨風波動的穗子。
陳安厭惡地轉過頭,一眼,僅一眼就夠,但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