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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焦慮之時,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就在高塔之上,遠遠地眺望著正努力朝高塔走來的自己。此非照鏡,鏡中人所為定與鏡外人相同,而此時目見的自己,卻與或許真實的自己截然不同,兩己皆真,但兩心所想,毫無交連。
我想要轉過頭去,看看這座始終在追尋的高塔究竟做何形貌,塔中有何事物。但我無法回頭,非不為也,是不能也,我的雙目似乎凝定在了自己身上,看自己大步走近,卻又似乎越來越遠,卻根本不願轉頭去另外搜尋些什麼。
我要轉頭,我要檢視,此刻所處比所經更為重要,這塔比自己更為重要。正在這樣想著,並且這樣努力著的時候,突然耳邊響起杲航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我不知道是杲航喝醒了自己,還是自己的甦醒引來了杲航的喝問。話音響起的同時,我的手一顫抖,竹杖離開了髑髏,而自己也從蜃景中迴歸了現實。何者在前,何者在後,有無因果關係,連我自己也分辨不清。
我緩緩轉過頭去,只見杲航策著駱駝逐漸奔近,並且對我說:“此為蜃冢,遠離為好。”我朝他笑笑:“卿此前可見過蜃冢嗎?”
杲航跑到近前,低頭望了一眼我的腳下,皺眉回答說:“見過,未感碰觸。異界亦可見也,人心不可測也,相關己心妄動,還是謹慎些為好。”
我扯扯駱駝的韁繩,叫那畜牲跪下來,讓我爬上去,同時繼續笑問杲航:“卿亦以為蜃冢乃異界之門乎?”
杲航愣了一下:“或有此說,未曾研討,不敢輕置可否。”
然而,此時此境,此心此想,使我驟然感悟到了一些什麼。我跨上駱駝,手捏韁繩,轉過頭去緊盯著杲航的眼睛:“我知之矣——卿欲尋死水,是以為彼處必是異界之門!”
十五千萬天地十萬萬萬繽紛世界,表裡、昨今、反正,非我界即異界也,諸界之間,必有路途可通,有門相連,但我界通異界之門究竟何在?卻從未曾有人尋見過。
近百年來,異界之說深入人心,異界之門的尋找也蔚然成風。或有以為蜃冢可通異界的,或有以為古物可通異界的,或有以為傳說之四方天柱、五方寶玉可通異界的,雜說紛呈,惜無實證。
即以死水而言,亦有人以為乃是異界之門。據《聖言》所載,峰揚始見逐於西方之彭,經大荒之野前往縈山,天降劫難,縈山崩塌,峰揚墮入死水,轉瞬間已在東方的郴國。是峰揚經過死水,轉過異界,又回到了此界嗎?
“安知峰揚舊所居者非異界呢?又安知落於郴國郊外的不是異界之峰揚呢?”杲航這樣笑著反問我說。我不禁悚然一驚。
異界究竟是什麼形貌,有何種事物,沒有人知道。此界唯一,異界不可勝數,誰又知道是否存在與此界大同小異的異界呢?假若兩界互為鏡相,我界即鏡外之峰揚進入鏡內,而彼界即鏡內之峰揚出於鏡外,雖然聽起來詭奇莫名,倒也不是完全無法理解之事。
異界之在,眼不可見,耳不可聞,身不可觸,唯心可感,又會有多少事物是我們所根本無法理解的呢?在此界之人的智識範圍中,出鏡入鏡,互入其門,互換其人,倒也是情理之中的假想。
“你果然是想去尋找異界之門。”我有些惱怒地望著杲航。
杲航就在駱駝背上朝我深深一鞠:“未曾明言,恕罪,恕罪。”直起腰來以後,他解釋說:“異界杳不可見,其門無人可測,此事太也無稽,深怕一旦明言,卿不肯隨我前來。我亦以為死水必南海也,是南海中有異界之門,峰揚曾穿越過。我一人不敢前往,欲尋相伴,但如果連死水即南海都不相信的人,我就算攜之而往,也沒有什麼用處。”
我朝他一甩袖子:“若非……若非今日見到蜃冢,偶爾想起異界之門,我久在你彀中而不自知矣。”
“卿不欲往見異界耶?”杲航這廝,他又在用言辭誘惑我,“卿不欲見種種未曾見,不欲經種種未曾經耶?宇宙無限,身處一界,所知何其微小,若有異界為引,所知將何其廣大。卿是學士,應能恕我因求知心過切而詭言相瞞吧。”
我冷哼一聲:“若是鏡相之界,恐怕見而無所相異,經而不知已經,有什麼用處?”
“鏡之內外,難道便全然相同嗎?”杲航“哈哈”笑了起來,“昔峰揚不知此論,故不辨真偽,你我持此論而往,難道就看不出一絲破綻來嗎?但有絲毫相異,你我就無法從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