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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防萬一,我還是給宮中寫了一封信,說若待臘月間還未歸還,就主動辭去明年的授課。
其實我並非真的想穿越兩極,繞地一週,如果在南海毫無所得,乾脆在那裡找一條船,繞道東海,迴歸中原算了——雖然要花費很長時間,終究毫無兇險,更不必重越大荒之野。
然而,後事不論,我真的就那麼想穿越大荒之野,去到縈山甚至是南海嗎?我多少有點猶豫不決。杲航肯定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他竟然一整天都站在窗邊吟詩,什麼“黃沙融浩宇,蜃海出重樓”,什麼“明月一輪寒徹骨,黃沙漫卷愁殺人”。數千年來,大荒之野一直被視作畏途,雖然並非無人深入,甚至並非無人穿越,但進去以後還有心情寫詩的實在是鳳毛麟角,想不到這傢伙竟然全都記得。
他分明是在誘惑我,但我正經不起這種誘惑。天地之廣,人不可盡皆目見,宇宙之大,人不可盡皆身歷,但若目見身歷,總比耳聞和讀書要來得深刻,來得更有感悟。大荒之野在世界上是非常獨特的存在,我總有一日會希望親身去體會沙漠中的炎熱或者酷寒,既然機會就在眼前,又為什麼要後退呢?
我不再發表自己的意見,不說去也不說不去。杲航也不再徵求我的意見,他直接去找昆惋,也不知道透過怎樣的勸說,終於使昆惋答應改賣為租,對那些裝備只收賣價三成的租金——當然,前提是非消耗品,並且在穿越沙漠以後未被損壞。
我們在鴻圖客棧中停留了整整七天,才終於等來了啟程之日。
我前此從來也想象不到陽光會如此酷烈,如此刺眼。初進入沙漠的時候,還以為是那些商賈故意作弄人,如此炎熱,怎麼能把人嚴密地包裹起來,一點肌膚都不露在外面呢?我雖然按他們所說的仍然穿著長袍,並且戴上頭巾和墨晶眼睛,卻趁人不備故意把領口敞開,把胳臂伸出來,希望可以感覺涼爽一些。
我錯了,自作聰明必然帶來自嘗惡果。人在無風的時候,即便肌膚裸露也不會感覺涼爽,而僅僅我手搖竹扇所帶來的絲絲涼風,根本無法抵償沙漠中酷烈的驕陽。陽光就彷彿一柄柄無形的金色的匕首一般,毫不留情地剜割我暴露在外的肌膚,我脖子和胳臂上的面板很快就乾燥、疼痛,甚至紅腫變死,到了晚上用手一搓,竟然一片片地掉落下來,彷彿蛇蛻一般……
所以在沙漠上再見到昆惋的時候,就連曾經把大半個身體都裸露在我們這兩個陌生男子面前的她,竟然也裹得嚴嚴實實的。她的頭巾不再輕薄,而變得細密、厚實,包住了整張面孔,鼻樑上還架著墨晶眼睛,她的身體用同樣質地的白布包起來,大袖、長襟凌風,可是絕不隨便把手腳露在外面。
沒能再見到哪怕一寸那人世間罕見的白膩肌膚,我心裡多少覺得有點遺憾——雖然明知道這種想法很要不得。
沙漠中的白晝是如此炎熱,等到太陽落山以後,卻又變得異常寒冷。我們裹起來了租來的皮襖,昆惋也加上一襲雪白的裘衣——我不知道什麼動物有如此潔白無暇的毛皮,但那裘衣看上去真的是由一整塊毛皮硝制而成的。
整個商隊由兩百餘人和三倍此數的駱駝組成,駱駝背上大多駝著貨物,服濟要求我們不必要一直騎在駱駝背上,逢有沙礫不那麼鬆軟的地方,最好下駝步行一段時間。當太陽落到遠處沙丘頂端的時候,商隊就會找一處適合紮營的地方——雖然就我感覺,沙漠中每一尺土地都毫無不同,除了黃沙還是黃沙——拉起數十個巨大的帳篷,並且點上篝火,架鍋做飯。然後就是漫長的黑夜,無事可做,也無書可讀,對於我來說,那實在是很無聊的一段旅程。
因為不僅晚上無事可做,白天也幾乎都是如此,雖然可以和杲航討論一些問題,但憑空想象,手邊沒有資料可查,沒有什麼問題能夠得以深入。放眼望去,湛藍的天宇,下面是一望無際的黃沙,初見的時候非常新奇,看得多了,卻覺人世間的枯燥乏味,真是以此為甚。
我真不該聽杲航的教唆,到沙漠中來的呀!
某日午後,商隊暫時停下來休息,大家吃一點乾糧,喝幾口清水。我百無聊賴之際,柱著竹杖爬上一座小小的沙丘,朝著遠方眺望。我知道世間並無真正無際之景,也無真正無窮之物,只要不迷失方向,總有一天會走出沙漠去的,但那究竟是何年何月呢?我們進入這景色永不改變的沙漠,已經快要十天了吧。
正當我對景喟嘆的時候,突然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我去過縈山,那裡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