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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句話都沒有說,幾分鐘之後,他父親的手鬆開了……許書偉本能的看了看手錶,四點三十二分。他緊緊握住父親的手,跪在床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他也不需要再剋制自己,強裝鎮靜了……
第四章
更新時間2010…12…3 10:17:14 字數:3314
四
許書偉的母親和雁鴻睡在隔壁的屋裡。他母親躺在床上,睜著雙眼一直沒有睡,她留意著這邊屋裡的動靜。聽到許書偉的哭聲,他母親來不及穿外套,急忙趕過來。看著許書偉剛剛嚥氣的父親,平靜地說到:“書偉,去叫你哥和嫂子過來。”
“我去吧。”雁鴻緊跟著來到屋裡,邊把外套披在母親的身上,邊說到。
許書偉的母親拿來毛巾和瓷盆,來到火爐邊,她取下鐵茶壺,將裡面的熱水倒進瓷盆裡,用手試了試水溫,回到床邊,開始給許書偉的父親洗臉。洗完臉,她揭開棉被,一邊給書偉的父親擦身子,一邊對書偉說到:“去把你父親的壽衣、壽鞋拿來,趁這身子還是熱的,好給他穿上……就在那個箱子裡。”許書偉聽見母親平靜的聲音,抬起臉望向他母親,母親的神情異常的平靜,她專注的給他的父親擦著身子。許書偉站起來,來到箱子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壽衣、壽鞋。
雁鴻深一腳淺一腳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的路上,她原本是最怕黑夜的,可是現在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她一點也不害怕,她只是覺得分外的悲傷和寒冷。好不容易,雁鴻來到華偉家,她還沒有把話說完,英蘭就彎著腰,拖聲帶調的哭起來了,雁鴻連忙去扶住英蘭。其實,這不過是一種形式、一種風俗而已,英蘭的內心不見得真有那麼難過,她也並不比雁鴻更悲慼。一路上,英蘭哭聲不斷,她的哭聲有著極高的調門,時起時伏,迴盪在寂靜的夜空,走在旁邊的雁鴻,默默地流著眼淚,內心卻替英蘭擔著心,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等到他們到家,他們的母親講到:“華偉,你去請關山叔過來,幫忙安排你爸的後事;英蘭,你去趟小華家,叫她回來。”
等到關山叔和華偉回來,天已經大亮了。關山叔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乾瘦老頭兒,戴著一頂便帽,穿著一件舊藍棉襖,藍棉襖外面罩著一件黑棉背心,沒穿襪子的光腳套在一雙舊膠鞋裡,手裡總是拿著一根短煙鍋。方圓一帶,無論誰家紅白喜事,都要請他幫忙,因為他通曉這方面的所有禮儀。關山叔徑直走進書偉父親的房間,來到他父親躺著的床前,仔細看了看死者,詢問了一些諸如幾時去世、穿了幾件壽衣、栓了多少根細線織的腰帶之類的問題。然後,揹著手來到堂屋,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專業的上下左右看了看,隨後對華偉和書偉講到:“華偉是長子,應該去向所有的長輩、親朋報喪;書偉留在家裡準備接待來客吧!”說完,他又轉向書偉的母親問到:“東西都準備齊了嗎?”
“他關山叔,都差不多了,該買的早就買回來了。您老再給看看吧……”他們的母親謙和的回答到。關山叔把辦喪事用的物品大致看了看說到:“齊了,夠了。”之後,他和書偉的母親一起,安排了幫忙的人員,哪些人負責哪些事情,關山叔都認真記在了一個小本子上,這些人大都是族人中許華偉、許書偉的同輩或者晚輩,一般是女人負責廚房工作,男人負責搭建靈堂和接待。
在關山叔有條不紊的指揮下,幫忙的人很快就到齊了,等到大家明白了自己的工作後,立即各就各位、各幹其事。很快就有人就地取材砍來了竹子、柏樹枝,搭靈堂、做花圈;需要的桌椅、板凳都搬來放置好了……只半天功夫,堂屋就變成了肅穆、悲涼的靈堂。這個供人參拜、憑弔逝者的靈堂大門兩側貼著白紙黑字的輓聯,輓聯上方和橫聯正中掛著白紙做的大白花,漆黑油亮的棺木上也放了一朵白紙做的大花,棺木前放著遺像,遺像前點著白色的蠟燭,貢著饅頭、水果等貢品,棺木下燃著長明燈……靈堂外的屋簷下,坐著請來的由三個五十開外的男人組成的小型哀樂隊,他們用手中簡易的樂器,熟練的演奏著沿用了不知多少個世紀的、只有簡單曲調變化的哀樂,時高時低的哀樂聲,雖說粗獷、吵鬧、,卻也空寂震撼人心。之後請來的留著長長花白鬍須的、頗有一些道家之氣的、清瘦的風水先生,他用羅盤之類的工具,查勘地形,挑選了上風上水的墓地,又根據死者去世的時辰,結合黃曆,確定了下葬的時間,這一切雖說沒有科學依據,倒也是一套極為複雜的民間學問。根據風水先生的推算,許書偉的父親需要在家祭奠五天,辰時下葬,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