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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在一處地方就不想挪動。”
“雲娘,您以後不用再為我奔波了。以後我們就留在永州,哪兒都不去。”
雲娘拍了拍我的後背,“我老了,在家鄉安安穩穩度過餘生就是最大的心願。可你還年輕。”
我看著她的眼睛,“雲娘,我只是希望我的故事到此為止。”
門開啟了。
“殿下。”雲娘向哲臻見了一禮,退出了寢室。
哲臻蓄起了鬍子,聲音老成地開口,“總覺得……我想來送送你。”
我像抹眼淚一樣的摸了摸臉頰,但實際上並沒有淚水。我站起來,說:“謝謝。”
“回到永州,向你的父母問好。其實我應該向他們謝罪,我並沒有照顧好你。”
這句話提醒了我,自己的實際就是一個被譴出的婦人。
“瑽瑢,”他上前兩步又停下,“你好好保重,我會去接你,總有一天。我不會忘了你,在想象中美麗的永州……”
“算了。”我的鼻子發酸,擺擺手,“你不該來……”
“是我不該,”他的聲音激動了,“是我的錯。”
“對,是你選錯了,結果害了我們倆。”
我抬眼看著他的頭緩緩低下去。這是他在我面前慣常的表情。
“你走吧。”我轉過身去,“殿下,我想在明天臨行前看一眼安平和恪桓……其實我最想帶走的就是安平。”
他沒有迴音,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門的開合聲。
萬籟俱寂,我跪倒在地臺上,咬緊了下唇。
正文 第十四章
幾乎徹夜無眠,剛剛破曉我便起床整妝。
雲娘進來,“車馬和護衛還有一個時辰才準備好。你再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了。”我望望窗外,“我想出去走走。”
黎明的空氣清冷。漫步到前院,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和一個小孩子。
我走近他,“杜公子?”
杜季杭轉過身來,看到是我似乎很驚訝,少有地慌亂著抱拳道:“哦,拜見……夫人。”
我明瞭他的為難,看到他的身後,一個小男孩緊緊抓著他的袍子躲在他身後,又探出一顆大而圓的腦袋不無好奇地望著我。
“他?”話剛剛問出口,我的心立刻揪了起來。我轉身欲走。
“夫人!您不想再看看他嗎?……他昨夜一直叫‘媽媽’,沒人哄得了他,斷斷續續哭了一夜。”
我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杜公子,我很欣慰您與他有緣。請您好好教導他。”我向他屈膝一拜。
杜季杭抱拳,“承夫人信任,在下受寵若驚了。其實,他不過是個為了媽媽哭泣一夜的孩子……”
“不要再說了。杜公子,我信任您。有你在他身邊,體恤他的可憐,是他的福氣。而我,對他無能為力。”
他放下了雙手,站直了身子,頭頂上是一天鵝毛般的浮雲。
*
朝日懸空。
“這是最後一次看到京都的太陽了……來了嗎?”我聽到院中有了人聲。
雲娘往外一望,“是,那個鄧大人來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飾,站起來。
鄧國全低首大步進來。我曾在宮中與他見過面。他在中堂停步,單膝跪下,朗聲道:“臣京都禁城護衛官統領鄧國全,奉旨護送夫人省親。夫人萬福金安!”
“鄧統領請起。勞您駕。”
“不敢,臣奉旨辦事,職責所在。蒙聖上器重擔此大任,臣榮幸之致。”
我看見雲娘神色詭秘地看了我一眼,沒有領會她的意思,只聽鄧國全繼續道:“方便的話,夫人請即刻動身。此時城禁未開,適宜出城。”
我深深一呼吸,“好,我們走吧。”
走出東宮大門,我驚呆了。御賜的車隊絕不亞於當年進京的隊伍,整齊安靜地排列著。
我走下臺階,半開玩笑地說:“這是要去紇壚打仗嗎?”就在此時我看見一側的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是安平。我的笑容頓時凝固,安平的表情也為之一動。站在她身後的荷露立刻雙手握住了安平纖弱的肩膀。安平的眼神令我心顫,緊緊地閉著嘴唇。
我疾步過去,未到跟前,安平及她後面的人在一聲唱喝下齊刷刷跪了一地。我停住了腳步,捂著心口。安平的雙手相互攥著按在地上,幾乎要嵌進石板裡,我不忍目睹。
十年後我再次穿過深長的朱雀城門,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