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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紅燈,靳知遠伸手將相機遞給她,眼角是一抹叫人琢磨不透的神色:“用完了,還你。”
悠悠不肯去接,有些倔強的側過頭:“你的相機,還是還給你。”
靳知遠的手滯在她的身側,忽然收了回去,修長的手指在相機一側輕輕一按,挑出記憶卡。她的手垂在椅側,靳知遠的手帶著溫度,輕輕將卡滑進悠悠的手心,那樣恰好的時機,只是一愣之間,悠悠低頭去看手心,而他若無其事,將車駛進了車流中。
他一字一句的說:“相機是我的,卡里的照片是我們的。”
她被這句話驚得失措,抬眸望向身側的男子,側影幾乎和往事重疊。那時他坐在自己對面,一臉篤定的表情:“我覺得自己很喜歡你,你考慮下吧?”於是忽然間聲音變得澀然:“靳知遠,你不要這樣。”
那個初夏的午後,她想了很多,她的不成熟,她的幼稚,她的自私,隱隱還有幻想,或者能像電視劇一樣,自己在愛人面前泣不成聲,而他扶著自己的肩,還像以前那樣耐心的告訴自己沒關係。
如今,這個她更加看不透的靳知遠,只是淡淡的反問她:“我不要怎樣?”
“我不喜歡這樣……從來都是這樣子,你不會問我的意見,就連道歉的機會都從來沒有給我,是不是?”悠悠說得很平板,然而和語氣截然相反的,是她隱藏很久很久的話,一波波襲來的情感,“我到處想找你說對不起,可是你再也沒有出現……我給你發了這麼多簡訊……”
“我都收到了。”靳知遠忽然急剎車,將車停在路邊,眉宇間的倦然淺淺的浮上來,那支手機,其實就在手側,外殼已經舊得有些失卻光澤,“我從來沒有銷去這個號碼。我一直收到你的簡訊,一年之後,你還在往我的手機上發簡訊,是不是,悠悠?”
他似乎在追憶著什麼,只是記得終於有一天,最後一次出現那個跳動的名字——“靳知遠,我要換號了,最後的一條簡訊,晚安。”
然後,它完完全全的沉寂下來,而他只能在指間溫柔的摩挲著,一切戛然而止。
“對啊,那是最後一條了。”悠悠忽然微笑,慢慢轉頭去凝視他,目光柔和得像是被雪夜遮住的星子,“我一直很放不下,想對你說對不起。原來你都知道。”她嘴角的弧度這樣柔軟,“真好,你知道就好。”她輕輕吐出口氣,眼角微彎。
“真好……”他輕輕重複一遍,語氣陡然如夜色一般,沉到了萬丈深淵,“那麼,現在呢?”
潮溼的寒氣似乎將人的動作也凝結住,她的身影就近在眼前,觸手可及的溫暖。他一點點的靠近,直到傾身將她完全的擁在懷裡,不顧她的掙扎,將手輕輕按在她的背後,力道輕柔適中,有熾熱的暖意,而唇邊輕輕擦過她的髮絲,靳知遠的聲音像是要烙進她的心裡:“悠悠,對不起,這句話該我對你說。”
他一直知道,他的態度會讓她誤解。
她曾經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其實他從未介懷。當時的心境亦不過是無奈,那樣小的孩子,其實從來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安慰。然而那個夜晚,他找不出理由,就只能說:“我們不合適。”
然而就像自己內心深處知道的那樣,她那樣適合他,全心的依賴他,從來沒有一點保留。只是陰差陽錯,彼時,他才從煉獄回來,滿目的黑色氣息,只覺得一切都腐朽不堪,他曾在心裡許下的承諾,不過一夕之間,面目全非。就連未來亦是。
她伏在靳知遠懷裡,微微有些顫抖,聲音迷茫:“為什麼?”
靳知遠嘴角抿著,並沒有回答。白色挺括的襯衣更顯得他丰神俊朗,他傾身,看著她的雙目,幾乎貼著她的耳側說話:“你從來沒有忘記過我,對不對?”
她慢慢的在他的聲音裡驚醒,怔怔的看著他的眉眼,依然那樣耀眼的雙目,隱隱的自信。記憶中的靳知遠,就是這個樣子的,連吐出的氣息都是光彩奪目。微一回頭,就是車子裡的後視鏡,鏡中的自己,膚色透明的蒼白,黑色的長髮,帶著些微卷起的髮梢。
她最熟悉的靳知遠,習慣性的把一切掌控。悠悠開始覺得胸口一陣陣的發悶,片片駁落的時間盡頭,隱藏起了那個自己不願意去想的結局。
“我一直覺得難受,因為沒有對你說對不起,因為在你家出事的時候沒有陪在你身邊。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你說分手,不過是因為,你自始至終都沒有信任我。”
他的唇角,可見一道抿起如刀鋒般的刻痕,一言不發的等她說完。
她浮起了笑意,語氣未見一絲波動,卻譏諷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