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繕狹撕奐!�
他從辦公室望出去,寫字樓前人跡稀少,地上淺淺的積起一層白色冰屑。一輛計程車在門口停下。靳知遠抬腕看錶,恰好六點差五分。他的嘴角微微翹起,細微輕輕逸出一聲嘆息。她還是這樣,永遠會把時間扣得死死的,就像以前,在最後一刻喘著氣踏進教室,然後胡亂的找個位子擠在中間。
蘇漾的腳步很輕,推門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驚動窗邊的那個人。初識的時候,他是天之驕子,就連沉默也能引人注目。後來一連串的變故,她依然不顧父母的反對,畢業後把工作單位簽到了這裡,就是執意要尋到他。那時他淡淡抬眼看她,連氣息都是冰冷的,目光中隱約的鋒銳氣質讓自己愕然。他並沒有抗拒她的靠近,也沒有刻意疏離,只是對著她的時候,卻遙遠的像是和久別的故人說話。
那麼這麼些年,自己究竟算什麼?蘇漾有些嘲諷的笑笑,都是孑然一身的兩人,她可以約他去吃飯,可是下一刻自己將手抽離,他又似乎毫無知覺。
蘇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趕來找他,只是這個時間,卻由不得她不敏感。其實自己知道他一定在辦公室,因為他捨不得不在。
可這份捨不得,卻不是他給她的。她想要的這麼簡單,見到他的一刻,想見到他眼神中片刻的欣喜,而他永遠平靜的抬起眸子,然後微笑:“你來了?”
“靳知遠,阿姨沒事吧?我剛聽說。”蘇漾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脆爽些,“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我剛從那邊回來。她沒事,老毛病了。”靳知遠伸手將燈開啟,“我今晚有事。”
連語氣都不似送客,只是隨意的告訴她這個事實。蘇漾語氣間帶了些脾氣,反倒慢條斯理的坐下:“你現在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
靳知遠終於轉過身面對她,英俊的臉上一閃而逝的愕然,最後笑了笑。
他從來直言不諱,那次寧遠初見,打好了長篇的腹稿,一句句的想要說出來安慰他,他不過微微皺眉:“蘇漾,都是過去的事了。”她看著他狼狽的創業,最拮据的時候恰好母親又住院,將車子、房產全都轉手賣了,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他從來坦蕩的任她在一邊,卻原來,只是不在意,才由她旁觀。
“靳知遠,就是因為我不是她,所以你一直讓我在這裡,你的一切都可以讓我看在眼裡,是不是?”蘇漾站起來,扶著門,忽然發現自己並不想等答案,於是甩門而出電孖書網WWW·UMDTXT·COM,從走廊上灌來的涼風,吹不散的涼澀淚意。
手裡的工作早就做完,他坐在車裡,看了眼時間。又過了片刻,才見到悠悠出了寫字樓,正在在攔車。下雪的緣故,很難攔到車,總是滿客。其實拐個彎就是十字路口,有經驗的上班族們往往去那裡攔車,而她還是這樣,常常一根筋的認死理,總也不會挪地兒試試。靳知遠無聲的笑了笑,然後下車。
那束燈光打來的時候,悠悠下意識的去擋了擋眼睛,寒風已經凍得手指發麻,悠悠猶豫了一會,已經看到他下車,只是簡單的告訴她:“這裡攔不到計程車,我送你回去。”
悠悠頭一件想起了他媽媽的病:“阿姨沒事吧?”
靳知遠只是“唔”了一聲。
此刻吳宸的電話打進來,他的聲音那樣大,讓悠悠以為自己開啟了揚聲器。
他也聽得一清二楚,是一個男聲:“有沒有到家啊?”悠悠下意識的把電話拿遠一些,然後皺眉:“你幹嗎那麼大聲?”
互相間開慣玩笑的語氣,應該是很熟稔的朋友。靳知遠抿了抿唇,面無表情。
悠悠又說了幾句,刮雨器不時在眼前晃動,細小的雪片粘在玻璃上,轉瞬化掉,然後被拂得乾乾淨淨。吳宸的話很多,向來如此,以往悠悠覺著煩,往往截住他的話。然而今天她竟由著他絮絮叨叨的扯很久,可是心思分明晃晃悠悠的飄在電話以外的地方,只是偶爾在他間歇的時候說上一句“嗯”表示自己在聽。
只是一會兒就覺得開始熱,悠悠掃一眼車門,很想把窗放下一點,最後只是不安的動了動。電話那頭的聲音片刻之間收起了玩笑,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悠悠,你是不是不舒服?”
悠悠低低否認了一聲,吳宸終於不再說話,只是道了晚安。悠悠掛上電話,驀然覺得涼爽起來,她循著涼風的方向看一眼,靳知遠的一側的車窗微開了小小的縫隙,涼風中略有溼意,撲到自己臉上,清涼順爽。他神色如常,甚至不曾看她一眼,淡聲問她:“還熱不熱?”
車子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