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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聽得宣子的尖叫聲,撕心裂肺地響。
我只感覺腹部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就如同穿梭時空般彈了回去。
“砰——”得一聲巨響,我的腦袋砸到地上,一片發黑。接著便什麼也聽不見,看不到了……
唯一殘存的意識便是無限重複的兩個字——小仔……小仔……
不要出事啊,白翟……
錯過是永恆(一)
醒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不是人影,而是空蕩蕩的天花板。
刺鼻的消毒藥水味衝得厲害,我不禁咳了起來。
然後,我看到龔千夜的臉,俊俏的他憔悴得厲害,深陷的眼窩,雜亂的頭髮,一點都不像平日裡喜好乾淨,總打點的一絲不苟的他。
他的眼睛很紅,佈滿了血絲,彷彿要泛出淚來,卻似乎又要滴著血。他抓著我的手,有些疼,喉結上上下下地滾動,卻始終沒有說話。
接著,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他們怎麼樣了?”
龔千夜的眼淚“唰”得一下就流了下來,滴到我的臉上。啪嗒一下,心就空出了一個洞,很深,很黑……
我認識他那麼多年,親密無間,卻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他的淚水沒有像電視劇那樣優雅地從兩頰滾落,而是貼著鼻子淌下,破壞了那張臉的美感,看上去特別的疼痛,疼得我的眼睛也不由發澀……
眼淚不停地往外冒著,合著龔千夜低低的啜泣,將內心的空洞無限的放大著……
在卓奇到達墨爾本前的一週,白翟和宣子都死了。
中澳兩方的網路和報紙都大篇幅地記錄著這條新聞:
三名中國留學生在墨爾本的家中被歹徒襲擊,造成兩死一傷,傷者目前尚未脫離危 3ǔωω。cōm險期。據有關人士透露,那名歹徒是跟著其中一名留學生一起上樓,裝作和她一路才被保安誤認為是友人而忽略。
其間兩名學生曾試圖和歹徒搏鬥,但其中一名女留學生被重擊倒地,至今生死未佔。歹徒在搶劫錢財的同時,還試圖對他們進行性騷擾,不堪受辱的女留學生跳下高樓,而英國籍華裔男子則被刺中胸腔,不治身亡。
女方家長已於日前趕往墨爾本。
那天的天氣明明很燦爛,陽光很好,天也很藍,空氣中瀰漫著暖暖的,溫溫的氣息,點點都是歡樂。
我剛結束完重要的考試,心情很好。白翟剛從別人的生日宴會上回來,喝得有些醉。可是他還記得買我要的坐墊,還記得在車裡放上我喜歡的點心。我們一起給宣子買了禮物……
可是現在呢?
他們死了?這是怎樣惡劣的玩笑啊!
在龔千夜的牽扶下,我默默地走到停放白翟屍體的房間。
掀開白布的時候,我覺得彷彿呼吸也順著那白布被人抽離。
我是多麼希望自己什麼都看不見,可卻如此清楚地看著那張熟悉的容顏,了無聲息地躺在那裡。
他的表情並不是很好,冷冰冰的一點兒也不像他,可是他卻帶著這樣不像他的表情,已然陷入了永恆……
這……怎麼可以?
眼淚刷拉拉地下落,迷糊了我的視線,也迷糊了那張熟悉的臉。
他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腦海中都是那麼的迷糊,彷彿我們的相識相遇從來不曾清晰……
小仔。小仔。小仔……
我不相信,這一定只是一個噩夢。
夢醒了,就會春暖花開,一切如初。
每天早上七點,龔千夜都會準時準點地起床,叼著麵包給我們做早飯。七點四十的時候,白翟會懶洋洋地起床,然後蹭進衛生間和差不多時間起來的我擠盥洗盆。
我當然不會輕易地讓給他,自然而然地展開了爭搶大戰。壞心的尼克就會在這個時候偷偷鑽出房間,想賺個漁翁之力,結果反而將戰爭面積不斷擴大。其吵鬧的程度,幾乎要整個屋子都給掀了。
於是最後起來的李沛霖,會頂著巨大的白眼,將狠狠我們的鄙視:“你們還想不想吃晚飯了?想的話就給我安靜點,小心鄰居投訴你們!”
一句話下來,我們三立刻變成了三隻焉柿子,乖乖地各自忙碌。整個屋子寂靜一片,只有龔千夜準備餐具的聲音,淅瀝刷拉地很清脆,甚是悅耳。
每一天,每一天,都是如此。
簡簡單單的快樂,發自肺腑的笑容,組成了所有的勇氣,面對著未知的困難。我把他們當作了家人,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