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現在是滿心的愁,可哪兒來的興致竟然想上去跟她說兩句話呢?我輕輕地走向她,腳步自覺就變輕了。算了,為何要走近她,我有話要對她說嗎?她會理我?哼……
“魚兒,你真的可憐啊,”在我轉身的同時,她淡淡的說,“被困在這小小的池塘中,一切對你而言都像是這太陽西落,百花凋殘,你根本無法掌握,也不可改變。”腳步牢牢的定在了地上,也是自覺的。“可你何苦為自己徒增煩惱,太陽西落自會東昇,百花凋殘自由重綻枝頭的一天,如此哀怨,何苦來哉啊。”她……我可以理解為她在跟我說話嗎?我可以認為她是在安慰我嗎?我忍不住這樣想。“魚兒,你真是無情啊,且看身旁夥伴圍繞在你周圍,怎可如此無情視若無物啊。況且還有我這腿腳不便之人對你心懷掛牽,魚兒,你又是何等的幸福啊。”,“腿腳不便”四個字些許的刺痛了我,“夥伴”“周圍”“視若無物”,那我應該怎麼做?
“再者,許這世上真有那可令日不落山,百花不落之人也未可知。世間萬物,若以表論之,莫不大悲;若以心論之,莫不大俗;唯以‘危難之時’論之,方為公也,智也。魚兒,想你混沌之中,怎知這其中道理啊,但若憑得你這一界俗物,也能竭力為之,那守到雲開月明之時也未見得不可啊。”撒完了最後一把魚食,拍淨了手,轉身離開。
“承你貴言!”,就當她是在對我說了,就算被她不屑,我也要喊出這句話,因為剛才她的話,我真的很高興能聽到。
她沒有為我慢下腳步,從東邊的小道走了,因為正門有我在嗎?耳邊又傳來那一聲輕一聲重的腳步,有點熟悉的感覺,好像已經不似以前,可以步步踩在我的心上。但剛才的“飼魚小語”,我倒是字字入心,到底誰是那個可以使“日不落山”“百花不落”的人呢?我只要“竭力為之”就可“守到雲開月明之時”?
思浣。遠兒走路還不穩時晃晃悠悠的給她敬茶,她可以讓遠兒端了很久才接。芳心的女兒無意提到了她的腿,她可以讓芳心母子三人為了等她一聲原諒在門口站了一個時辰。四年,我沒有見過她和胤祥說一句話,甚至沒有見過她看胤祥一眼。為何所有人都如此不入她目,一個如此高傲,不可一視的人又為何要嫁給一個落魄的皇子,她的身份,她的腿,我不是從今天才開始好奇的。從我四年前回府在小池塘第一次見到她,這一切就像個謎團深深地結在我心裡,可我卻從未把它看做一顆已經開始倒計時的定時炸彈。因為她和她的一切在我的邏輯裡只有未知沒有威脅,我不知我對她的信任從哪兒來,但這種感覺雖說不上強烈,卻很穩定。然而我也從沒有認為她是友好的,也許我做人就是這樣的矛盾而複雜。而且,思浣給我最大的疑問不是她的身份,她的腿,也不是她的那些暗藏玄機的話,而是,她為什麼常到這個小池塘來,這個有我和胤祥故事的小池塘,這個彷彿唯一入了她目的小池塘。
我竟然還有心思去揣摩她的心思,看來我是真經得起折騰。不禁給了自己一個包含了複雜情緒的笑容,不能不獎勵自己一下了。
從思浣剛離開的那條小道,走來了胤祥,間隔很短,他們應該能碰上吧。
“回去怎麼說啊。”我和他呈一個直角站著,都看著水裡的魚。
“直說。”
“嗯,先……先去找誰。”,好像我欠很多人一個說法,甚至是韓龍嘯,不,應該說,“尤其”是韓龍嘯。
“悅薇,你親自去吧,我……不好再多說什麼了。”,“親自去”,難道其他人不用我親自去?“再多說什麼”,難道你已經和她“多說什麼了”?這些,我反而沒心思去理會了。
“嗯,遠兒呢?他該知道嗎?他能懂嗎?”
他輕笑了一下,“那孩子,該懂的,不用你教,不該懂的,就更不用你教了。”挺明顯……在他用這樣的口氣說話的時候,證明他現在心情不是很好。是啊,讓無辜的人承受因我而來的痛苦,哪還有資格埋怨人家喊疼?
“好,知道。”
“能為你做的,都為你做了,也都會為你做。”
他就是這樣,心裡彆扭的時候總會用一種能讓你看出他不高興了的方式跟你說話,可該讓你知道的訊息,他還是會忍不住透給你的。“都為你做了”是“過去時”,他已經為我彌補了很多;“都會為你做”是“將來時”,即使這個家被我一個莫名的過錯捲進一場莫名的災難。可他,還會為我繼續彌補下去。
“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從小池塘走到她們姐妹倆的住處不算近了,可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