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彤嬤嬤今天給遠兒做了什麼。”他墊著腳,勾著頭,使勁兒往他夠不著的桌子上看。在我和彤兒面前,他總是這麼稱呼自己,在別人面前卻不會,包括胤祥,因為他知道,他阿瑪不會叫他“永遠”。
“杏仁花生糖,來,遠兒嚐嚐。”沒有外人,彤兒也不叫他“小阿哥”,這四年,誰也不是瞎子。
“彤嬤嬤做的一定好吃,”彤兒把他抱上凳子,剛伸手要抓,“給哥哥留著,給哥哥留著。”每當他這麼說,我和彤兒都會相視而笑。從他還在襁褓中,我就開始給他講他的那個從沒見過面,遠在天邊的哥哥。雖說是為了緩解我對弘昌的思念,可永遠好像對這個哥哥很是喜愛。兩歲生日宴上,錢順兒正說著一道叫“百花鬥豔”的粵菜是皇上賞的,他指著盤子喊:“給哥哥留著,給哥哥留著。”在座的人都楞了,胤祥也把他抱過去放在腿上,從那兒以後,再有什麼好東西第一句話都是:“給哥哥留著,給哥哥留著。”
嵐愁,這是你在“搗鬼”吧,我兒子可沒欠你啊!不過心裡還是挺美的。
“彤兒,跟你說了別總給他做糖,對牙不好。”這個理念雖然這個年代應該沒有,可我也苦口婆心的教育了她很久,但好像作用不大。
“遠兒愛吃就行了。”
“就你愛慣他,將來不好養你給我養著啊。”我也開始吃,我的牙不怕。
“行,小姐別捨不得就行,遠兒跟著彤嬤嬤過好不好?”
“那彤嬤嬤再做糖了別忘了叫額娘來吃。”,好像還不算完全意義上的“白眼兒狼”,最起碼“吃”上還想著我。
“哈……小姐,遠兒真孝順。哈……”
“你就氣我吧,一對兒沒心沒肺的。”
“福晉,福晉……”聲音是錢順兒,可怎麼帶了哭腔,這是我第一次聽錢順兒發出這樣的聲音。
“福晉……”他氣還沒喘勻,也忘了行禮貌,看了一眼永遠,不再說話。
“遠兒跟嬤嬤到花園去吃好不好?”我把他抱了下來。
“額娘早點兒來,遠兒給額娘留一塊。”他說的鄭重其事。
“就留一塊啊?”我颳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他抿了抿嘴,做了個“重大”決定,把手裡的糖放回盤子,“遠兒都給額娘留著。”一臉的不捨得呀。
“遠兒乖,跟彤嬤嬤去園子啊,額娘一會兒就去。彤兒。”彤兒點頭,抱走了永遠。
“什麼事兒啊,這麼慌慌張張的。”我已對“福晉”二字用慌亂的語氣念出很陌生了。
“福晉,出事了,真出了大事了。朝廷跟蒙古人打仗,敗了。”,朝廷再敗現在也是“康熙盛世”,可“蒙古”二字捏住了我的心。
“接著說啊。”
“這……這……”
“說啊。”錢順兒一向是八面玲瓏的,能讓他如此驚慌失措,我……手心有些涼了。
“爺,請您去書房。”
心,涼了,不是半截,是全部。不用對他會說些什麼抱幻想了。四年,他從沒叫我去過他書房,我也一次都沒去過。一件要由他親自跟我說的事,一件要到書房去說的事,一件能打破四年平靜的事。
現在,我希望自己沒有真的“收斂”。
聞驚變怒洩怨恨 遠方朋一語天驚
第三次抬起的手,第三次放下。
沒有人抄家的書房,沒有悅薇在門口監視的書房,我卻依然無法推開這扇門。是因為沒有做好踏入昏沉的準備?是因為不確定不眠的夜身邊是否還有那個人?還是牽扯到弘昌的一切我都無法理智,甚至不能停止不祥的猜測?
他在書房的哪個角落,他,在幹什麼?
“啪……”房門被推開的一瞬,傳來了被胤祥背影遮住的花瓶粉身碎骨的聲音。一件能令他也無法沉著冷靜的事,在步步逼近我。
我坐下,面對著他的背影,卻不敢抬頭。
“如果……”
“其實……”
我們一起張口。
“你……你先說吧。”反正無法避免,只能減少恐懼帶來的傷害。
“遠兒,最近……還好?”他第一次這樣稱呼弘暾,這樣去問候他昨天才去看望過的弘暾。
“嗯,好。”我開始摸衣角。
“差不多可以進學堂了,早去些也好。”
“嗯,好。”我把衣角握緊在手心。
“讓悅兒多去陪陪沁兒,她額孃的忌日快到了。”
“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