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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比的熟悉。
原來的他背上是沒有這些東西,她想知道這五年他是怎麼過的,可她又不敢知道,因為他過得一定也不怎麼好罷。
有愧將銅盆擱在銅架上,又將毛巾浸溼。
一位大漢推進了燭臺,取了一把匕首,在燭火上烤,烤得一面通紅,便翻過來,烤另一面,直到匕首兩面都通紅得好鐵板,這才罷手,然後地對有愧喊道:“毛巾。”
有愧將毛巾遞了過去,大漢馬上用毛巾將傷口周圍的血汙擦去,然後對何愈低聲說道:“大哥,我動手了。”
何愈微閉著眼,只是點了點頭。
匕首立刻旋進傷口裡,向左一擰,將傷口上發黃的腐肉割去,發黃的腐肉溼乎乎地黏在匕首上,大漢將匕首麻利地往毛巾上一抹,繼續重複方才的動作。
這樣重複了幾次,傷口中的腐肉和膿水終於除盡了,大漢便將匕首擱在桌上,不知從哪兒摸來一根鋼針,往髒兮兮地袖口一蹭,然後用線穿好,舉起燭臺一燒,朝另兩人喊了一句:“酒呢?”
一人遞上一壺酒,大漢將酒盡數淋在傷口上,馬上用針線將傷口縫合,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然而無論是大漢割肉的時候,還是倒酒的時候,還是縫合的時候,何愈都一聲不吭。
他不叫不喊,甚至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好像那割掉的肉根本不是他身上的,唯一暴露出他正在經歷痛苦的,是他兩條緊蹙的眉梢,和繃緊的下顎。
等大漢往他身上披了間披風,何愈低聲道:“扶我起來。”
何愈從桌邊起身,起得太急了,身子一歪,一下撞在了桌角上,兩人忙上千攙扶,一人道:“大哥,今晚我們就在這裡留宿罷。外面雨大,您身上的傷都還沒好……”
“不可。”何愈搖頭,“小傷罷了,不必給人添亂。”
那人便轉頭看向站在屋角的有愧,求助似的開口道:“小姑娘,這小姑娘已經說了,答應留我們一宿了,是麼?”
外面雨下得又大又急,如果何愈現在出去,淋了雨吹了風,傷口一定會感染。
她不想讓何愈冒這個風險,更何況師父也同意了,那就留一晚罷。
不過是一個晚上,一個晚上又可能發生什麼呢?
明天天一亮,他就會走了,和從前一樣……
“是。”有愧道,“外頭雨大,我師父已經同意幾位留宿,明日再走也無妨。”
大漢道:“人家主人都同意了,我們客人又有什麼推辭的道理?大哥您就在這裡歇息著,我們在屋外會在屋外候著。”
何愈的確有些撐不住了,勉強在桌邊坐下,抬眼跟有愧道謝,“謝過姑娘。”
姑娘,有愧微愣,似乎何愈從沒這麼叫過她。
這個詞聽著怪彆扭的,她低下頭,不去看何愈平靜的眼睛,說:“這位爺還有什麼吩咐?”
何愈微頓,半晌問道:“沒有了,姑娘早點休息。”說罷他向她頷首致意,接著又扭頭對一名大漢低聲耳語道:“把白梁給我叫來,我還有事跟他吩咐。”
有愧也從屋裡出去,將銅盆裡的血水倒掉,又將染血的毛巾搓乾淨放好,然後重新從水井裡提上來一桶水來。
她的臉倒影在水桶裡,她看見這是一張連她都感到陌生的臉,臉頰蒼白,雙唇嫣紅,平凡普通。
她鬆了口氣,他並沒有認出她來。
然而,這口氣剛鬆懈下來,卻又有一股鬱氣升起,死死地堵在她的胸口,他還是沒有認出她來。
五年的光陰在人的臉上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她現在已經有二十歲了,不是當年的丫頭片子了。五年的光陰也讓人的記憶變得模糊,或許即便她的臉還是和原來一樣,他也不會記得她了。
掬起一捧水,她伸手拍打在自己的臉頰上。平靜的水面被弄亂,讓她看不見那抹倒影。
冰涼的水讓她發熱的臉頰漸漸冷卻下來,她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這個地方曾經有一個洞,一個被他的長箭射穿的洞。
“醒醒吧,該睡覺了。”她喃喃自語道。
回到自己的房間,有愧合衣躺在床榻上。
她的房間連著大廳,和廳裡坐著的何愈僅僅隔了一面牆。小童和師父都在另一個房間裡,現在早已睡著了,她甚至都聽到師父低淺的鼾聲和小童的夢囈。
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那面純白的牆壁。這面牆壁很薄,薄得讓她能隱約聽見牆壁那頭的人聲。她不由自主地動了動身子,將臉湊近了些,那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