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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舜蠹����
算命先生的話那下屬一句也沒聽明白,只聽見什麼大吉,什麼上格,頓時嗤之以鼻,冷笑了一聲。他向來不不信這江湖騙術,這些算命的,都是最會溜鬚拍馬的騙子。說些模稜兩可的鬼話啊,投其所好。什麼大吉大利啊,什麼上上籤啊,就是要把那主子給說高興了多得些賞錢。
有愧見那下屬遲遲不肯走,心裡不由也急了。這種法子頂多只能唬唬人,他若在這裡一久待,馬上就能看出破綻,比如這一屋子隱隱約約的血腥味,比如他那主子老半天一語不發。現下一定要先把這人給打發走了!
於是有愧開口道:“爺,我只是一姑娘,你們大官人們的道理不懂,但我師父教我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那人先是聽有愧稱他是大官人,心裡一喜,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升官發財,也是大人了,但又聽她話裡話外擠兌他不懂道理,又有些不悅,便說:“我倒要聽聽你師父跟你教了什麼狗屁道理。”
有愧微微一笑,鎮定地說:“我師父現在正在算你們大人的運勢,這裡頭可都是要害,什麼時候走運要順勢而為,什麼時候有災要韜光養晦。這要是放在蛇身上,就是蛇的七寸,放在人的身上,就是人的命門,您說說看,這話能讓外人聽去麼?”
那下屬馬上會意過來,有些話是不能說的,說了要斷舌頭,而有些話是不能聽的,聽了要坎耳朵,而現在這簾子後面的,就是那不能聽的那種。他現在好不容易混來了一官半職,若是因為多聽了幾句騙人的閒話就給搭了進去,那他未免也太冤了。於是下屬慌忙朝那簾子抱拳行禮,“屬下這就退下。”
有愧鬆了口氣,起身要送下屬到門邊,就在這時,卻聽見那簾子後面傳來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倒下去似的。下屬慌忙回身,道:“怎麼回事兒”卻看見那簾子後面現在只有算命先生的身影,而他的主子卻不見蹤影。
他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今天的反常實在是太多了。先是永遠精力充沛的主子破天荒的賴起了床,然後又跟半個身子都要入土了的江湖騙子算起了命。這些都太不是他們主子的風格了。
他再次拔出刀,刀尖直指有愧,喝道:“如實交代,我們大人到底在哪兒?”
有愧啞然,不知所對。
那下屬突然猛地吸了吸鼻翼,道:“這味兒是……”
他常年殺人,上馬背就殺人,下馬背便殺平民,殺戰俘,血的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這個房間裡死過人,到處都是血的味道,而他太掉以輕心,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是血!”
他猛地將有愧推開,大步向簾帳走去,大手一揮,斬斷簾布,卻見簾後面算命先生盤腿端坐,而他的主子則像一根木樁子一樣側臉朝下,橫癱在地上,面色慘白,毫無血色,五根手指僵硬地扭曲在一起,像一隻雞爪子一樣要抓什麼東西,已然是已死之人。
下屬怔了半晌才回過神,大吼道:“你……!你們殺了馬大人,來人,快來人啊!”他將手裡的刀丟在了一遍,撲通一聲跪在了馬二郎屍體的身邊,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探馬二郎的鼻息,沒氣,人真的死了。
“啊!”下屬怒號,馬二郎死了,他怎麼辦?昨天答應給他升官的時候,旁邊再無別人,沒人知道這件事兒,馬二郎一死,那口頭的承諾就真的死無對證,成了徹頭徹尾的一場空歡喜。下屬不甘心,又用手指去掐馬二郎的人中,大喊道:“快來人,人都死哪裡去了,你們這些賤骨頭,壞我的好事兒,我現在就殺了你。”說著大手揮刀,就要往有愧身上砍去。
他情緒太過激動,手裡的刀不穩,有愧又眼疾身快地往邊上一躲,竟躲開了正面的攻擊,只是將手臂給劃了一道小口。緊接著,那人的刀揮向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盤腿端坐,面不改色,眼看那刀劍就要刺進他眉心。這時身後突然飛來一隻瓷碗,將刀鋒撥開,他回頭一看,臉色頓時白如紙色。
“是……是你……”他抬起一根顫顫巍巍的手指,不可置信地指向何愈。、
何愈不動神色,只是靜靜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和驚恐的下屬。
“原來這是你們的計劃!是你設的局。”
何愈搖搖頭,這倒是抬舉他了,他對隨從微微抬眉,讓隨從們馬上將馬二郎的屍體和驚愕的下屬弄走。
算命先生從榻上起身,好似目能視物地向門外走去,在經過何愈身側的時候,腳步微緩,點頭示意。何愈抱拳回禮,向算命先生鞠了一躬,即使他知道算命先生並不會看見,但依然還是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