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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說情話。”
“唔……”不會嗎?
如果不會,為什麼這一句話就能讓她感到戰慄。
她的指尖碰觸著男人堅硬而厚實的背,他雖然身軀修長,但肩膀卻很寬,手臂上的筋肉緊繃著,充滿了力與美。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沿著肌肉的曲線往下撫摸。
他將頭擱在她脖頸下凹進去的深窩裡,深吸了一口氣息,然後細不可聞地說,“謝謝你。”
謝謝。
夫妻講究一個恩愛,這恩字在愛的前頭。
不知怎麼,她的腦海裡突然出現這一句話,現在他對她已經有了恩情,那愛,應該不遠了。
眼前昏黃的燈熄滅,幽暗地窗戶上映出屋外紛紛揚揚的雪花。
她看見自己的身體也被映在了窗戶上,香肩為凹,兩隻手臂束在身後,背脊弓成一道瑰麗的弧。看著窗外的雪花,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變成了一片雪花,從八萬四千裡的高空往下墜落,像一個永遠醒不過來的夢。這一天夜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去的,只記得自己出了一身一身的汗,涔涔香汗和糜爛的□□浸溼了一整張床單,最後她終於撐不下去了,昏睡過去。
在又一個古怪的夢境裡,她夢見自己走在一面結冰的湖面上,四面是千年不化的冰山,和飄揚的雪花。
她在冰上走著,前方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目標也沒有焦點,她覺得自己在追尋著什麼,但任憑她睜大眼睛,卻什麼也看不到,只有雪,和飄著雪花的,灰濛濛的天。
湖面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開始時,這條縫很小,只能擠進去一根針,然後跟著她的腳步,這條縫越裂越大,越來越開,最後在她的腳下變成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塹,然後她掉了進去。
像墜入懸崖一樣,冰涼的湖水刺入骨髓。
然後她的身體一顫,終於從夢魘裡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手指摸到身側的床塌,已然冰涼。
人已經走了。
☆、第34章 拜佛
一盞香爐,一根上香,嫋嫋青煙;燻著一尊佛像慈眉善目的臉。佛像安詳,兩指輕捻柳體;一隻淨瓶託於掌中。佛前一席軟墊,善男信女跪於其間;雙手合十,閉眼許願,然後匍匐在地;重重地在那古老的青磚地上磕頭叩謝。
僧人手持犍稚,飛快地在木魚上敲打著,唇瓣蠕動,低聲誦讀古老而神秘的經文。他抬眼;眼神掠過席上一位有緣人,那有緣人著一身緗色襦裙;寬大的袖口露出一截白如藕節的手腕,虔誠地在佛像前默立;她合這眼;纖眉舒展;紅唇緊抿,不知在許什麼願望。不知過了多久,她睜開眼睛,杏眸低垂,俯下身,在軟墊上拜了三拜。
僧人合眸,繼續他的經文。
這樣的人他見過許多,他們求仙求佛,卻偏偏不求人。
已是開春節氣,柳樹抽條,百花盛開,龜裂而貧瘠的土地,開始有孕育生命的跡象,青青幼苗以破土而出,遠望城郭,一片綠綠蔥蔥。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過去了大半個月光景。
有愧在佛像面前虔誠的匍匐著,何愈離開已半月有餘,這期間雖然不是杳無音訊,但她能得到的訊息也是寥寥無幾。
她每天都等何愈的來信,等來等去,最後等來一張薄如蟬翼的信箋,上面輕描淡寫地寫著幾個字:“見信如晤,一切安好,勿念。”看著信箋上熟悉的字跡,她用手指一邊一邊地瞄著紙上最後那兩個字:“勿念。”
勿念,這叫她怎麼不想念?
她握著筆,對著一張空蕩蕩的白紙發呆,她想寫很多話,從今日天氣如何,到樹上那隻小麻雀今天叫了幾聲,都想一一寫進信裡,她又一句話也不想說,滿紙胡言亂語根本無法表達她的眷念。於是到了最後,筆尖在紙上也只能落下這麼幾個字:“見信如晤,家中一切安好,妻。”
在佛像前,她合著眼,許下她每天都在放在心裡的掛念,保佑他一切平安。
從廟裡出來,便看見廟前院落一棵大榕樹下坐著一個頭戴紅花,下巴生痦,痦上長長毛的一中年婦女,那大娘在樹下襬了一張桌,桌上放著一尊懷抱孩童的菩薩像,菩薩像旁一隻小小的黃銅鐵罐裡,盛著七八枚銅幣。
那大娘咧嘴一笑,露出微微發黃的牙,和紅豔牙根,說:“弄璋弄瓦?生男曰大喜,生女曰小喜,若是男兒,有美玉之德,若是女兒,煉瓦補天,也是好事!”
說罷,那雙微凸的眼睛一彎,笑得更深了,然後朝桌上那隻黃銅鐵罐瞄去,桌下兩隻腳不安分地往前一伸,前身在桌邊倚著,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