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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何愈為什麼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這麼胡亂地塞在老舊的書架下;而不隨身帶走,好生保管。
她將書重新放回褐色的布料裡,小心包好,然後揣進衣兜裡。
一從書房裡出來,便跟急匆匆跑過來的小紅撞了個滿懷,險些將懷裡的書目掉出來。
有愧默默用手臂壓了壓搖搖欲墜地包裹,問道:“怎麼了?這麼急急忙忙的亂跑。”
小紅大張著嘴,一邊喘氣,一邊呀呀地喚著夫人夫人,嚷了半天也沒見她說出個什麼門道來。
有愧有些心急,倒不是對小紅有戒心,而是懷裡有這麼重要的東西,不早些藏起來心裡不怎麼踏實,便說回房再說。
有愧進屋將書冊按照何愈吩咐地放進首飾盒夾層裝好,然後順了順衣襬,神態自若地出來,對好不容易理順了氣的小紅說:“到底怎麼了?”
小紅用手背摸了摸臉頰上的汗珠,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府裡的馬伕就過來了。
馬伕本來長得就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現在一黑著臉,嚇人得很。
他手裡緊緊地握著一根馬鞭,一邊走一邊在手裡威風的比劃,最後到了有愧的跟前,稍稍收起了氣勢,低聲說:“這事夫人可得評評理,雖然我只是府裡的下人,他是老大爺,但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有愧一愣,便問:“瞧你這話說的,是誰欺負你了?”
就車伕這個頭,這氣勢,別說被欺負了,他沒在外面欺負人就不錯了。
車伕眼眶周圍發暗,可能是紅了,但臉皮太黑,顯不出來色。他的肩膀一塌,掀開手臂,露出健壯的上臂來,只見那黝黑的肌肉上赫然硬著兩三枚牙印。
牙印很深,周圍還一圈淤青,已經咬出了血,血珠子咕咕地往外冒,可見咬的人是平拚盡了全力。
車伕將擼起來的衣袖放下,要遮不遮地露出點傷口,故意讓人看著可憐。
“這是……”
車伕能被咬成這個樣子,只可能是他讓著的結果,而府裡能讓車伕讓著,還被稱作老大爺的,也只有那一個人了。
“今天一早,我便按照夫人的意思,給府裡的那幾匹馬刷毛喂草,本來都好好的,我拿著刷子正給小黑順毛,結果老大爺就過來了。我以為他只是來看看府裡的馬,您也知道,老大爺平日裡沒事兒的時候就愛在府裡四處溜達,今天就溜達到我這兒了。”
“結果沒想到的是,老大爺一進馬廄,連句話都沒說,一抬腳就把我刷馬的水桶給踢翻了,然後就一頭往我衝了過來,要用腦袋撞我的肚子。”
說到這裡,車伕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眼尾向下拉,無比委屈地說:“我本來是可以躲的,但想著他是老大爺,這麼大年紀了,要是沒撞到我肚子上,撞到別的地方去了,把腦袋,身子磕著了可不好,於是我連躲都沒躲,任他撞我的肚子,然後伸手想把他給接著,沒想到的是!”
“怎麼了?”有愧問。
“他一把抓著了我的臂膀,張口就往下一咬,哎呦,可是掉了我的一塊肉啊!”
有愧暗忖,何老頭雖然一直有些瘋癲,但他再怎麼瘋癲,也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到別人的事情,連草葉上的螞蟻都捨不得踩,哪裡會咬人呢?
車伕見有愧這樣的反應,似乎不怎麼信他,心裡馬上涼了半截。
也是,他們都姓何,是一家人,他算什麼,該被咬,該被打。這麼想著,便將袖口全放下,握著馬鞭,往後推了一步。
有愧馬上明白車伕的心思,便對小紅說:“府裡有棕櫚皮,是治皮外傷的,現在趕快去拿點來,咬傷可不是什麼小事。”
然後在小紅去取藥的時候,跟車伕一起回馬廄,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馬廄裡住著兩匹馬,都是拉車的馬,不高,但腿很粗壯,走得不快但能走很久,一匹毛色純黑,一匹褐色,兩眼間有一簇黑毛。
這兩匹馬似乎有靈性,知道自己的主子不高興了,都把頭低垂著,認認真真咀嚼著馬槽裡的草葉,連個響鼻都不敢打。
兩名小廝也是縮著腦袋,今天的事說起來跟他們是脫不了干係,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
老小孩,老小孩,這人一老,就變得更小孩子一樣難擺平。
只是眨了眨眼皮的空當,何老頭就從他那屋跑了出來,在馬廄裡大鬧。
有愧掃了一眼馬廄和噤若寒蟬地小廝,最後看見被兩個小廝護在中間的何老頭。
何老頭的腦袋也低垂著,兩隻乾枯地手放在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