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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同他的想法和做法,在將來你還要繼承他的想法和做法。
接著你便會和他一樣成為華慶兩國的通緝犯,和他一樣站在朝廷和皇室的對立面。
我不怕成為通緝犯的徒弟,也不怕成為通緝犯,但我怕自己無法面對唐煦嫣和皇妹。
拜川月先生為師,分明就是與身為統治者的她們作對。
我未多做解釋,面前的川月先生早已看破了一切。
“我知道你不會答應,不只是因為你的身份,你還要顧慮你的愛人和親人的感受。”
我遺憾地說:“多謝先生理解。”
他說:“可我這些天已把生平所學傳給了你。”
我認真地說:“那我便努力把它們忘了。”
他笑了笑:“罷了,你不用忘。如果你忘了,那我這幾日不就白費了口水?這樣賠本的買賣我可不願做。”
我依舊堅持:“話雖如此,但我還是不能拜你為師。”
他說:“雖然你不願當我的徒弟,但我願當你的師父,這幾日我也做了為人師該做的事,所以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徒弟。至於我在你心裡是什麼,那便不重要了,或許只是個發神經的瘋老頭。”
我不是很能理解川月先生的做法,這樣強行收徒弟讓我不禁想到了某本話本子裡的一個橋段。
一位武林高手突然將畢生絕學和門派掌門之位傳給了一位萍水相逢的小和尚,然後便強行認那小和尚為自己的徒弟。
那小和尚縱使被化去了少林內功,卻仍不願背棄少林,所以他最終也沒有打從心裡將那位武林高手認作師父。
我和那位小和尚一樣,我也不敢背棄我的“少林派”。
我的“少林派”不是山上的一座廟,而是朝廷和皇室。
我無法站在它們的對立面,所以我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對不起”。
言罷,我便走了。
幾日後,世人便知川月先生又收了一個徒弟,川月先生說這個徒弟叫川回。
我不大喜歡這個名字。
一個月後,川月先生在國都落網,被押送了天牢,唐煦嫣親自下令秋後問斬。
再次見他,便是在刑場之上。我不知道他是否在人群之中看見了我,但我看見了他,看得很清楚,清楚到他落地人頭上的笑。
不覺詭悚,只覺和藹。
“樂州那邊又出現了民主派,據說十分激進。”
身旁蕭玄的話喚回了我。
“好久沒聽見‘民主派’這個詞了。”
蕭玄皺眉道:“屬下也以為在川月先生死後民主派早已土崩瓦解,卻不料竟又死灰復燃了。”
川月先生臨死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這句話裡的“同志”便是指民主派的成員們。
民主派是川月先生建立的黨派,宗旨很簡單:推翻封建王朝,創立民主共和國。
十多年前,民主派盛極一時,但在華慶兩國多番的圍剿下,變得苟延殘喘,幾近消亡。
沒有朝廷會允許這一派別的存在,這不僅僅是因為它是一個起義組織,而是因為它和以往的起義組織都不同。
一旦它成功,廟堂之上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朝廷現有的制度將會被全然推翻。至於皇帝,到了那時,這世上根本就不會有皇帝。
因為知道結果的可怕,所以上位者們才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抹殺。
若百年前的男人們能未卜先知,知道齊太宗即位後將會改變男尊女卑這一千百年來的規矩,或許那些男人們拼死也要阻止她完成江山霸業。
但齊太宗很聰明,她在未完全獲得至高權力前沒有讓任何人看穿她最終的目的。直到她走上了至尊之位時,才換了面孔,將當初輔佐她的男臣們屠之殺之,再開恩科,選女官,扶女臣們上位。
川月先生很了不起,但在這點上他卻不如齊太宗聰明。一開始便將目的袒露的明明白白,怎會不使人群起而攻之?
或許他不太明白,朝堂之事終不過一個“騙”字。
想到此,我問道:“朝廷已派人去鎮壓了嗎?”
“是。”
我停了下筆,嘆氣道:“終究還是以卵擊石。”
蕭玄挑眉,冷冷道:“不過一群烏合之眾怎能成得了大事?”
我沒有接過蕭玄的話,也不好評價他的這番話。
片刻後,我才道:“這幾日還有什麼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