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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言瞪道:“什麼舊事?那人是誰?”
陸棲鸞沒有理會聶言,幽然嘆道:“青崖倒是個好人,可惜官匪殊途,當年是我負了他。”
聶言道:“你當年到底有幾樁情債?”
陸棲鸞漠然道:“這是我的錯嗎?”
聶言仔細想了一下,良心發現她好像真的沒有什麼錯,但心有不服道:“那蘇閬然就沒錯嗎?他不是也犯上作亂過,差點掀了京城嗎?!”
陸棲鸞目光清正道:“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正是為了不讓他失足,我才毅然以身相許待度化他,你戴罪之身不思立功就罷了,還跑到上官家後院放火,就不能懂點事嗎。”
聶言就不懂了,怒道:“那你怎麼就不度我呢?我這麼好說話,讓皈依朝廷就皈依朝廷!”
陸棲鸞揉著額角道:“還不是因為我前天晚上怎麼也睡不著,做夢夢見你們幾個在我成親當天搞事情,我就覺得今天不弄點動作,等到天亮了怕是要出事。”
說到這兒,陸棲鸞忽然警覺起來,對殷戰道:“還沒問殿下是怎麼來這兒的?”
殷戰聽他們吵了好一會兒,對東楚的朝政略感擔憂,但仍是據實以告:“白日裡聽京城裡的朋友說你要成家了,便想到二丫今年也要大婚,思來想去我去皇宮終歸不合適,便想送兩份賀禮,一份給你,一份提前留給二丫。等潛進來之後,發現庫房裡有個人,好像要對著御酒做些什麼,我與青崖便與那人打起來了。然後後院不知誰被抓了,那人抽身離開,我與青崖見這府邸被包圍起來,只得暫避。”
御酒?
那御酒是宮中特地賜下的,被放在倉庫正中央,到時要當喜酒用,也不知那人是下了什麼藥。
聶言連稱歹毒,又問道:“那使毒的人長什麼模樣?”
“那人未蒙面行事,是個清俊年輕人,武功不怎麼樣,但身攜一隻壎,壎聲妖異,青崖一時不察,被奪了會兒神,我替他擋了一下才受的毒傷。”
陸棲鸞:“……哦。”
今天還真的是修羅場哎……
陸棲鸞無法,只得在庫房裡找了瓶解毒的藥丹,暫時讓殷戰壓下毒患讓他先離去找鹿青崖,隨後和聶言出了門,商量了一下覺得事態有些古怪。
陸棲鸞道:“來你一個我就覺得差不多夠了,這麼多人同一天用如此拙劣的方法到我府裡搞事,單單就是為了阻止我成親這麼簡單嗎?”
聶言:“……你眼裡成親這件事是這麼簡單的嗎?”
陸棲鸞道:“走個過場而已,又不妨礙我生孩子。我覺得這件事前後定然有什麼聯絡,如果我今天沒來抓人,那麼御酒被下毒後,前太子來了我府中,隨後你一放火驚動了全府上下,那太子多半會暴露身份,加上一個毒害朝廷重臣的罪名……這個套路怎麼看都有點眼熟。”
聶言:“有道理……等等,你剛剛說成親不妨礙你什麼?”
陸棲鸞自顧自地推論,道:“當年也是因為京中皇子都沒了,我才有機會協陛下登基,如今朝廷安定,那些個守舊的老臣便又開始想著在陛下大婚這事上做一筆文章,這個時候要是曝出前太子還活著的信兒,闔朝上下不瘋了才見鬼。”
聶言:“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你先說清楚,不妨礙你什麼??”
陸棲鸞拍著他的肩道:“不要在意那些小節,侯府已經被我包圍了,我猜王師命走不遠,得馬上把他找出來。”
王師命這個人說好對付也好對付,本職做醫者的,武學自然高不到哪兒去,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他那一手惑人神智的壎聲妖術卻是麻煩。
陸棲鸞派人找了一圈兒,軍士來報說隱約見得有可疑之處,但軍士一去,便聽到一陣詭異壎聲,神智一亂便失去了賊人蹤影。
眼看著天邊已有兩分漸藍,陸棲鸞數落了下屬一頓,而後忽然又想起什麼,讓人去開啟府中的秘庫,從一堆貪官汙吏的物證賬本里找出當年作為物證留下的骨壎,讓府衛都撤到外頭去,然後深吸一口氣……
……
兩牆之隔,蘇閬然同樣很早就醒了,他是慣於遵循軍人的習慣,天不亮便要練一練。
但今日是個特別的日子,出門前,他看了許久桌上放著的喜服,然後……就特別想見一個人。
老人家的規矩是新人不該見面,可才分開了一夜,便輾轉難眠。
——她應該還未醒,只看一眼便回來。
他向來是怎麼想便怎麼做的人,豈料剛一出門,便聽見隔壁傳來一聲嘔啞嘲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