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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便被旁邊伸出的一隻並不屬於武人的手輕描淡寫地接下來,隨即慢悠悠地折斷,丟去酒器下的爐中作了添柴。
那箭自遠方來,卸力九成,卻絕非是輕易可接、可折斷的,除非他有武力在身。
算是被救了半條命的陸棲鸞目光仍不離城下敵陣,只徐徐道:“……多謝,只是意外的是,我認識你這麼久,看你整日裡活得宛如個藥罐子,竟不知你是個會武的。”
“陸大人怕了嗎?”
“我怕你輸不起惱羞成怒要殺我,我這格調就裝不下去了。”
“我不殺女人,”葉扶搖似是已近微醺,溫和的語調在說完有風度的言論後,又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
“但我可能會殺我喜歡的女人。”
耳根不由得一陣發酸,陸棲鸞呵了一聲,道:“你別是腦子有毛病吧。”
“凡生有萬千相,我不過其中之一。當然,你若輸了,這杯同心,我會親手敬你。”
“但我看你並不會很高興。”
——我把毒下在你心裡……我先走一步,你要比我晚些,再晚些,別跟著我。
酒似乎變苦了,一如過去的無數荒蕪的晝夜。
“……所以你最好拼命求勝,若你死了,我又要苟活三十年。”
他終歸是個守約的人,說不見,下黃泉也不見。
尚未深思葉扶搖話中的深意,陸棲鸞看著西秦軍陣的眼睛倏然睜大,隨即咬住了下唇。
匈奴的右賢王,如期赴約了。
“看來,奉水郡的一戰,結局並不盡如人意。”
陸棲鸞倚回去,道:“日頭尚未落山,成王敗寇,猶在未定之天。”
……
而在城下一里外,來自於北方的異族,身著毛皮輕甲,身帶弓刀,座下良馬膘肥體壯,他們雖僅有數人,但不懼西秦二十萬大軍威勢,直接往軍陣中而來。
“那是……王爺,那青面具之人,莫非是匈奴右賢王?”
前軍見有人突兀而來,本是要刀劍相向,卻被赫連霄喝阻。
“匈奴右賢王果然如傳聞中英雄了得,甫遭東楚伏擊,竟還敢孤身赴會。”
秦軍分開一條通道,無數雙眼睛看著匈奴的右賢王走入軍中,後者氣定神閒,隨著赫連霄派來的人上了赫連霄所在的足以議事的八駿大戰車。
“右賢王,難得幸會,為何不坦誠相見?”
他見了赫連霄,仍為摘下面具,淡淡道:“未到時機,不宜曝於人前。”
赫連霄只是覺得這聲音略有些年輕,心生疑惑而已,但既然他這般說了,也並沒有強求。
“右賢王的事本王亦有所耳聞,以敵軍身份重回故土,難免有些舊時顏,本王約右賢王戰前一談,便是為此事。”
“直言吧。”
“好,痛快。”赫連霄撫掌笑道,“匈奴南下而來,無非為的是報王子在東楚被重傷之仇,而厄蘭朵地廣人稀,縱然舉族南下遷入漢地也決計站不住腳。所以大汗的意思,只是讓右賢王南下滅楚,好與我西秦共割此鹿。”
右賢王並不多言,示意他繼續。
赫連霄又道:“本王的意思是,既然匈奴吃不下東楚,不如與我西秦合作戮力攻下楚京,此後劃北太荒為界,上七州楚人皆為匈奴之奴隸。”
右賢王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道:“此事變數諸多,待破城後議定亦可,唯有一人,我需得帶回與汗王交代。”
“哦?若說的是當年有負右賢王的昏君,自然——”
“東滄侯陸棲鸞。”
赫連霄一怔,隨即眸中隱怒生:“右賢王可以要楚京中任意一人,但東滄侯陸棲鸞與本王有死仇,本王非將其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
“哦?可否一敘詳情。”
赫連霄擰眉道:“此乃私仇,與大局無關。”
“既是合作,蜀王如願開誠佈公,我或可考慮換個條件。”
赫連霄深吸一口氣,恨聲道:“事已至此,多瞞不宜,我西秦南亭延王曾訪楚,卻被此妖婦設計殺死。南王待我有再造之恩,此仇不可不報。”
“那你大可不必找她報復。”
赫連霄疑惑間,匈奴的右賢王徐徐解下沉重的青獸面具,露出的,卻是一張清冷的、屬於年輕人的面容。
“因為……殺夙沙無殃的人,是我。”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赫連霄已經長劍出鞘,怒然劈下時,對方卻快他一步,抓起架上劍鞘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