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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於輕率?”
“怕什麼?你莫非忘了一個月前楚相宋睿奪軍權,不止削了聶言的軍權,還斷了他的糧餉?若非如此,我等豈能取得了這山陽關作為根基?放心吧,易門向來與王爺合作密切,東楚官場向來是上官昏庸,下官貪婪,那負責糧餉的官員得了上官的示意扣糧,又怎會不在糧餉處撈上一筆?”
“莫將軍說的是,料那東楚腹地也想不到我等會在盺州殺出,若有變數,也恰好可起到奇兵之效。”
聞言眾將心定,又想起當時在聶言手下吃過的血虧,一時間復仇之火無法抑制,紛紛點齊麾下兵將,提前起灶,以待入夜殺饗。
而在山陽關炊煙之上的同時,東北方一線峽崖頂上,也正有一雙眼睛看緊緊觀察著山陽關秦軍的動向。
“……上鉤了。”
旁邊檢查完滾木礌石等埋伏所用之物的參將看見支著臉、毫無儀態地蹲在崖邊看秦軍動向的聶言時,不由得一臉無奈。
他是從老臬陽公手底下升上來的,怕聶言初掌軍權不知如何行軍,一路從京城跟來此地。起初聶言仍脫不了浪蕩嬌氣的世家公子脾氣,每每一發火,他就說“莫非世子要灰頭土臉地回去告訴陸侯你當不了這個統帥?”,聶言什麼都能忍,獨獨忍不了這個,硬生生將舊日所學提起,用兵越發如指臂使。
“聶帥料中了,這個時辰起灶,想必逢魔時分便會經過此處。只是末將不解的是,若依前計,將山陽關的尾掃乾淨些,來個火燒城池,豈不是不用冒此險?”
“不,”聶言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等得發僵的手腕,道,“山陽關乃千年雄關,若焚之一炬,只怕西秦反撲。再說了,那通往楚軍的平原何等薄弱,真一個沒攔住讓這些賊秦從那處過,沿途定少不了燒殺搶掠,就算將他們都打退了,等班師回京的時候,以陸棲鸞的脾氣肯定是上朝笑嘻嘻,下朝媽賣批,還不如把他們埋在這兒,也省得爺的兵打掃屍體累得慌。”
參將道:“不過既然聶帥料敵機先,就等同斷了西秦東侵的後路,京師那邊便可甕中捉鱉。只是聶帥,之前因糧餉官員擅扣我守軍軍餉,您擅作主張的事,還向陸侯上報嗎?”
聶言一時半會沒想起來:“什麼事?”
“您對那些糧餉官員行賄讓他們違逆上面的意思不扣我們軍餉的事……”
可不是行賄嗎,原先邊關缺糧,聶言怒氣衝衝去責問,本以為大鬧一場,哪知他去了就是兩大箱金晃晃砸過去,那些個準備了千般說辭的大小官員的眼睛都快被晃瞎去了,哪裡還在乎上面給的小恩小惠。
拿行賄解決文武矛盾的,他多半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聶言終於回想起來這事兒了,三分心虛道:“這不都怪她動作慢耽誤事嗎?她若是能早點把京中平定下來,還會出這麼些個亂子?”
“聶帥,話雖如此,可陸侯也有難處,畢竟之前京中還有太上皇。我們做臣子的底線就是決不可忤逆犯上,陸侯當然可以重兵逼宮,可先例一旦由此開,待陸侯百年之後,東楚定會陷入主弱臣強之勢,後來者效仿陸侯行事,那可是禍延百代了。”
與易門的爭鬥,步步皆是算計,聶言不知道陸棲鸞在多少個不眠夜裡瘋狂推算敵人的意圖才得出這樣的籌謀,但他知道,那必然是她不得不為之的執念。
“你說她,以後還會繼續留在這個位置上嗎?就沒有想過,像個尋常女子一般功成身退?”
“……陸侯不是尋常女子,請世子,收心吧。”
聶言不語,望著一線峽谷口騰起的,屬於西秦進軍的煙塵,似是並沒有聽見那句收心之言一般,提劍轉身道——
“閒話休提,開戰了。”
……
京師城下,來自西壤的敵人抬頭望見巍峨的古京,每個人眼中都瀰漫著血煞之氣。
腳下的這片土地,是西秦開國以來從未踏足過的,在他們之前,不知有多少先代名將飲恨於陽關之下。
他們的首領,蜀王赫連霄亦然。
“王爺,攻城時辰已到,是否吹響號角?”
“按理說宋睿應當在此時依約開城獻降才是……罷了,弩手先上,將通牒附於弩手箭上射入城中,若仍無回應,便開戰。”
指令發下,西秦的弩手列於前陣,瞬間,萬千冷箭曳空,劃過一道道長長的弧線,有的被城牆擋住,有的越過城牆,最高最遠的那支,掠過嚴陣以待的外城,飛向第二重城牆的城樓上,直奔那煮酒氤氳之處,正緊盯戰局的女侯……
然後,在它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