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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前,雙目如利劍般瞪著自己。
“本王要帶皇妹回城靜養,便不多陪了,徐廠臣且好自為之。”
“是,臣恭送殿下。”
徐少卿只作未見,避開那眼中怨毒的鋒芒,起身打了一躬。
高昶見他竟似渾不在意,唇角不由又抽了兩下,鼻中一哼,便轉身躍上馬背,懷抱高曖,引著一眾騎兵疾馳出谷,踏塵而去。
待他們走遠,隱在左近的東廠檔頭和番役才現身出來,飛奔到近前,躬身道:“屬下等來遲,督主大人恕罪。”
徐少卿再也支撐不住,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整個人軟倒在地,唇頜間一片殷紅……
“督主!”
東廠眾人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扶住他,其中一名檔頭哆嗦著從懷中摸出一隻墨青色的小瓷瓶,倒了枚丸藥,喂入他口中。
丸藥落腹後,徐少卿輕輕搖手,示意不要出聲打擾,閉目調息了好半晌,又吐了兩次血,眉宇間的青黑之氣才漸漸轉淡。
眾人見他重又睜開眼,這才湊上前來,卻不敢言語。
“你等在哪裡遇上晉王?”他喘息著,有些吃力的問。
先前那進藥的檔頭道:“回督主,屬下等奉命護送車駕先行,卻仍是不放心,只恐獫戎人去而復來,便讓龍驤衛洪盛那廝護著鑾駕繼續前往秣城,咱們自己兄弟便沿路尋回來接應,半路上便見旌旗招展,一隊人馬由東北而來,竟是晉王的護衛司隊伍。我等不便避開,又心念督主大人安危,便引他們前來了,擅專之處,還請督主大人責罰。”
徐少卿接過旁邊人捧上的水囊,連漱了幾口,吐出那滿嘴的血腥,又用帕子拭了唇角頜下,不覺清爽了些,面上也恢復了原本的沉冷,於是揚手輕輕一抬:“若非你們帶人來救,此刻公主殿下與本督早已無幸了,當記大功一件,怎會有罪?”
這本是句好話,但卻說得語調平平,聽著疏無幾分嘉許之意。
東廠眾人暗地裡面面相覷,頓感如芒在背,一個個都把頭垂得更低了。
只聽他話鋒一轉,又道:“這裡雖是西北,卻並非邊鎮,此處山谷又如此荒僻,竟會兩度遭遇獫戎人,只怕沒那麼簡單吧?”
這話一出口,眾人才稍稍鬆了口氣,為首的檔頭趕忙應道:“屬下明白,即刻著人去查。”
“慢著,晉王殿下原來已經返回西北封地,沿途為何沒人報上來?下面又出了什麼岔子,也好好摸一摸底,若不然咱們這一路還不知有多少事被矇在鼓裡。”
“是!”
……
入夜,秣城。
晚風驟起,雲遮了月,映著內院晦暗。
簷下一溜兒風燈搖曳,紅彤彤的光散暈著,卻似是些擺設,壓根兒照不清幾步。
一襲青藍道袍的身影由當先挑燈的內侍引著,疾步穿過迴廊,來到東廂偏殿門前。
兩名宮人見狀,急忙上前蹲身見禮。
“公主現下如何?可醒了麼?”
“回殿下,公主殿下用藥後安睡了半日,方才初更時才醒來,奴婢們正把些湯水,四味補血粥服侍。”
高昶“嗯”了一聲,抬手推門而入,徑直來到內中寢殿,便見那纖弱的身影斜靠在繡榻的軟囊上,頭纏抹額,換了一身鵝黃色的中衣,俏麗的小臉依舊蒼白,卻還帶著幾分訥然,目光散亂,不知在望哪裡,只當近旁宮人舀了粥水餵過去時,才稍稍張口吃下,卻也不見如何咀嚼。
他不禁眉間皺起,輕嘆了一聲,近前柔聲問道:“皇妹覺得怎樣,敢是哪裡不舒服麼?”
高曖怔了一下,似是這時才回神瞧見他,脫口叫了聲“三哥”,便欲撐起身子行禮。
“皇妹有傷在身,不必多禮了。”
他連忙阻住,隨即清清嗓子道:“這裡不用伺候了,你們都下去吧。”
幾名服侍的宮人趕忙應了聲,行禮退出殿外。
待她們出門之後,高昶臉上立時便現出歡容,拉了張椅子過來,在繡榻邊坐了,微笑著嘆道:“唉,總算是醒了,白日在山谷中剛見時,可真真嚇死三哥了,現下傷口可還疼麼?”
高曖見他滿面關切,立時便想起千鈞一髮之際,遙遙望見的那玉冠金甲,騎跨白馬的身影,不由得心生暖意。
又覺肩背傷處只是有些麻脹,卻不再疼痛,自己也寬心了些,便輕輕頷首道:“多謝三哥救命之恩,我已好得多了。”
高昶只覺她這話頗有些疏離,沒多少親近之意,眉間又是一皺,但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