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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手上一鬆,那剪子落在地上,蹦出老遠。
她垂垂軟倒,眸光滯滯,朱唇輕啟,喃然喚著:“少卿……少卿……”
……
月盡日出。
天才矇矇亮,奉天殿前便站滿了在京的皇室宗親和文武百官。
玉階上儀仗早已列好,正殿簷下置了教坊金鐘玉磬。
雖是國喪期間,可這正月初一的禮拜大典還是少不得,只是與往年相比淡得厲害。
辰時一到,五鳳樓上鐘鼓齊鳴,殿廊下禮樂奏起,高昶身穿朝服冕冠,於奉天殿內升坐,宗室百官於階下跪了。
禮部尚書親捧御詔,立在殿前宣旨,恭賀新年大吉,社稷永昌,並即日起改元天承。
階下眾人大禮叩拜,山呼萬歲。
禮畢,便賜下大宴,宗室臣工依爵位、品級依次入席。
而這其中卻有一名緋服蟒袍,滿面皺紋的傴僂老者暗中離了隊伍,獨自繞到殿側的巷子,在那裡上了轎,竟往西苑去了。
那裡清靜靜的,不似前苑喧鬧,此時只有些宮人內侍忙活著。
他在階前下了轎,由內侍扶著入內,沿廊間到內室,隔著珠簾先在外叩賀了新喜,待裡面傳叫了,這才進了內室。
顧太后換了新制的深紅織金纏枝牡丹繡襖,胸前以五□□線繡著秀山福海,洪福齊天,面上也滿是喜色,正端著盞兒吃著糖水。
她見他進來,唇角漾開笑意,先叫人又端了碗糖水來,跟著便讓服侍的宮人都退了出去。
“這百合蓮子羹熬得尚好,你今日起得早,快吃一碗吧。”
焦芳笑笑,卻將那碗向邊上推了推,只在軟榻邊的繡墩上坐了,微微傾著身子道:“你又不是不知,我向來不慣這甜膩膩的東西,還不如些蔥餅熱粥好。”
顧太后嗔了他一眼,嘴上卻笑道:“你也是,這麼些年還改不了,就不知隨著我些?”言罷,又將那碗推了回去。
他卻也沒接,笑容一斂,轉而正色道:“莫說這些,那邊大典已畢,正賜宮宴,陛下他們說不得稍時便來叩賀,咱們長話短說吧。”
“又有什麼大事?”
顧太后眉間一顰:“如今那野種竟做出如此背德無恥之事來,被昶兒當場抓住,定然不會再要她了,我這頭總算放了心。”
她說著忽然撇過眼來,斜著焦芳道:“說起來,你可是調、教的好乾兒,這宮裡成千的奴婢,還有些無所出的小蹄子等著盼著出苦海,他都瞧不上眼,爪子居然伸進宮裡來,要找那野種當對食。”
說這話時,她面色古怪,竟好像這件事頗值得玩味,直似大快人心。
焦芳木著臉,翻翻眼皮,並沒應聲,隔了半晌才清清嗓子道:“這事兒確是我疏忽,也是許久未過問,放著他心性也野了。你莫當是什麼快意事,該管還是得管一管。”
“管他做什麼?依我說,徐少卿讓那野種清譽掃地,再也抬不起頭來,又絕了昶兒念想,該當重賞才是。”
“難道你就不想想大夏的國朝體面?”
“嘁,那怕什麼?這事是昶兒親手抓的,他若沒本事把蓋子壓住,這皇帝也就不用做了。”
顧太后說完一笑,重又舀著糖水品食起來。
焦芳頓在那裡看著她,想了想才道:“話不能這麼說,徐少卿終究是個奴婢,又不能與公主做出事來,到底仍是完璧,好好的人放在那裡,陛下若真愛得深,氣幾天怕也就忘了,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終究還是個麻煩。”
此言一出,她手上便是一頓,瞥過眼來問:“不會的吧,昶兒性子傲得緊,那野種做出這等事來,怎還會再理她?”
“那可未必。”焦芳將眼一眯,故意將聲音壓低些道:“你忘了當年慕妃的事,仁宗皇帝又何嘗惱了她?有其父必有其子,何況這丫頭還是冰清玉潔,成天放在嘴邊勾著,指不定哪天便要伸手。昨晚除夕夜,陛下便偷入景陽宮呆了好些時候。”
話音剛落,便聽“啪”的一聲,那白瓷盞兒已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那野種!居然還敢……”
顧太后咬牙切齒,那張臉早氣得煞白,先前的喜色一掃而空。
焦芳暗自笑了笑,抬手在她那顫抖的手背上輕拍著:“莫要動氣,若要了解此事,其實也簡單得很。”
“你說該怎麼著?還是弄死那野種乾淨!”顧太后怒氣填膺,胸口起伏,呼呼地喘著。
“何必那麼麻煩,到頭來還叫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