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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隨時可叩關而入,一旦邊鎮失守,便無險可據,崇軍可能長驅直入,直抵永安,所以……朕如今已別無選擇,只能答應他們。”
高昶面上倦色濃重,這話說出來尤顯得沉重,跟著又是一聲嘆息:“再說你本就是崇國瀛山王女,現下返回故國也是理所應當,朕費盡心力苦留你在宮中,到頭來終究還是留不住,唉……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只盼胭蘿莫要怨朕無情。”
她沒有應聲,聽了這話,腦中已是嗡嗡直響,慢慢撒開了手,怔在那裡愣住了。
隨著使團隊伍去崇國?
徐少卿也是這般打算麼?即便是,可明日一早便要動身,他總該先交待一下才對,為什麼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莫非這次又要重蹈上回的覆轍,功敗垂成麼?
高曖不敢再往下想,呆呆站在那裡發愣。
“胭蘿也不用害怕,那瀛山王乃當今崇國聖上親弟,位分尊崇,你既是他的女兒,便是宗室親貴,也必倍受恩寵,或許比在這裡還更好些。”
他忽又開口寬慰著,語聲低沉,讓人聽了不禁愈加黯然。
她咬咬唇,慢慢垂下眼去,忽然間只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高昶此時卻轉過身來,望著眼前這纖骨細柔的人,喉頭輕顫著,似那滿腹言語已湧到了嗓間,卻不知被什麼東西阻著,也是半個字也吐不出。
他心裡舍不下,往常明知她在宮中,哪怕只是一時半刻不見,仍覺想念得厲害,而今竟親自下旨送她走,從此將遠隔千山萬水,遙遙北國,中間橫亙著茫茫邊境,真的還有再見之期麼?
袍袖上,方才她緊揪的觸感彷彿還在。
這一刻,他忽然在奢望,盼著她再來拉住自己,懇求他不要答應崇人的要求,不要將她送走。
為君者當胸懷天下,心繫臣民百姓,一言一行都不可隨心而欲。
他忽然覺得有些厭倦,若還像以前做藩王時那樣,什麼名爵性命,即便拋卻一切,為她拼一次又如何?
可如今不成,爾虞我詐,小心翼翼地計算著,甚至受制於他人,到頭來竟失卻了原本的豪邁與灑脫。
這,還是他高昶麼?
他默然望著,忽然間有些自愧,竟不敢再去瞧她,有心想再說句道別的話,終究還是又咽了回去,長嘆一聲,轉身出了殿。
出了正門,馮正立時迎了上去,見他面色沉滯,急忙問:“陛下這是……”
高昶搖搖手,舒了口氣,抬步朝階下走,在一眾伴駕奴婢簇擁下過了庭院,從前殿大門出宮。
正要上玉輦起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問道:“朕方才入寢殿之後,那出來的奴婢你瞧見了麼?”
馮正立時湊上前應道:“回陛下,看到了。”
“可瞧出什麼來沒有?”
“回陛下,奴婢還叫住他盤問了幾句,那廝答得倒是滴水不漏,腰牌令符也確是內官監的東西,沒瞧出什麼來,只是……”
“只是什麼?”
“奴婢總覺那廝有些不對勁,嘖,可又有點說不上來。”
高昶擰眉沉吟半晌,勾手叫他湊近,低聲道:“之前朕的話現下仍舊作數,你該知道怎麼做吧?”
“奴婢知道,請陛下放心,奴婢立刻親自去內官監查對,如若真……”
馮正話沒說完,就見高昶將手一抬,趕忙住了口。
“知道就好,還想喊出來麼?”
“是,是,奴婢糊塗,陛下恕罪。”
高昶瞥了他一眼,這才上了玉輦,忍不住回首再朝那瓦簷下青金豎匾上的“景陽宮”三個字望了望,咬牙轉過頭,就叫起駕。
可才行了幾步,便又叫道:“回來。”
馮正也沒走出多遠,聽到喚他,慌忙一溜小跑至近前,躬身問:“陛下還有何吩咐?”
“公主之前身邊那個貼身侍婢現在何處?”
“陛下問的是那翠兒?上次擒了徐少卿,迎公主回宮後,便奉著太后娘娘的旨意,跟原先宮裡的奴婢一併送去浣衣局了,如今奴婢也不知怎樣。”
“明日公主就要起行,山高路遠,身邊還是帶個知近的人好,你現在便去浣衣局將她帶出來,送回公主身邊,明早一同上路。”
“是,奴婢這就去辦。”
馮正目送那玉輦鑾駕遠去,這才回過身,朝左右使了個眼色,帶著幾名內侍沿路徑往東走。
到城門處腰牌一亮,那當班的錦衣衛千戶自然知道他如今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