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嗇鬼,一文錢都要掰成兩半花,因為她娘偷賣了嫁妝裡一對銀鐲子送了女兒來書院,心疼得來書院鬧著要退銀子,卻被司馬派來的侍衛抽刀嚇唬了一通才算是絕了要回銀子的念想,可每次都要商月娘用手帕多包些書院茅房的草紙回去記賬用,算是彌補了些虧欠,
不過據蘇小涼說,這還是好的呢!有一次她爹審理案子,便是有一家的媳婦不能生養,家裡又窮不能娶妾,於是她家的婆婆欺負媳婦是外鄉人,竟然偷偷地賣給了人牙子,然後再給自己的兒子娶個能生養的,後來那媳婦家的哥哥得了訊息,尋了過來,這才不依不饒地告到縣衙裡來……
每次若愚聽了都是暗自慶幸自己的夫君褚哥哥沒有這些個莫名其妙的毛病,可是現在才發現,其實她也是不大瞭解他的
今日在臨出府時,攏香見她悶悶不樂,便偷偷地開解著她,只說司馬大人也是夠忍讓著她了。如今算算成親快半年了卻才圓房,也是能忍的了。
若是家裡有個三妻四妾的還好說。可偏偏是府裡清淨的,傳說中的柳下惠在現世了沒有幾個,估摸著當年傳下佳話的那一位也得是有些難言的隱疾才能坐懷不亂。
最後攏香說,讓她對司馬好些,人心都得是捂熱的,他的年歲本就比她大,每日在府外有那麼多的政務煩心之事,回到府裡又是要操心著她的飲食起居,總是沒有個松絡的時候,短些還好,可是總這麼長此以往下去,是人都會懈怠灰心的……
攏香的話,她其實也是聽得懂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褚哥哥會一直對她好。就算每次自己闖了禍後,他把眼睛瞪得再大,最後也會不了了之的。可是這個她認為會對她一直好好的人,卻在昨夜驟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讓她不喜歡,心裡也發悶。
但與其說是痛,倒不如說是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恐慌——原來自己是不瞭解他的。
尤其是聽了攏香的話後,她努力地去想褚哥哥喜歡什麼?愛吃什麼?可是腦中卻是空空如也的茫然。這些事情似乎也是蘇秀提醒了著她去做,比如提醒司馬莫要看文書看得太晚,送些好吃的水果給司馬品嚐……
印象裡似乎都是他隨了她的口味與喜好,娘在成親前囑咐自己要侍奉夫君,聽夫君的話,可是自己似乎都沒有做到。因著她摔壞了腦子,樣樣都要別人操心,大約自己做起娘子來,也不如那些聰慧會說話的女子。原先,她是心安理得地承受著他的寵愛與好處。
可是原來一切,都是要有代價的……褚哥哥現在這麼一瓶瓶的喝酒,是不是在懊惱自己娶了個傻子做老婆?……
若愚想著想著,心內突然有些莫名的難過……為了自己,也為了褚哥哥……
想到這,她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鼻子又開始微微發酸了,小聲地抽噎了起來。
褚勁風的耳力向來是好的,就算沒有回頭,也知道她偷偷走過來了。
只是往常的她會如粉蝶一般的撲過來,趴在自己膝頭眨著眼兒問:“褚哥哥,你在喝什麼,若愚也要嘗一嘗。”可是現在她卻是遠遠地躲在樹幹的背後,再也不肯過來。
若是說清晨還沉浸在身體得到滿足的快樂中,那麼現在被她徹底冷落厭棄了的他,心內只有無盡的說不出的懊喪。
趙寅堂就是個自己的事情都拎不清的攪屎棍,若他是靠譜的,還會逼得自己心愛的女人遠走他鄉?
這麼一反省,真是豬油蒙心盡是聽了他的!
就在這時,身後在風聲裡又傳來了小聲的啜泣聲,不同於以往撒嬌般的嚎啕大哭,而是一點點掩在鼻子裡略帶壓抑的哽咽,那聲音堵著她的喉嚨裡,也堵在他的喉嚨裡,竟是一時煩悶得喘不上氣兒。一甩手,狠狠地將手裡的酒瓶朝著遠處的山崖砸了過去,啪啦摔得粉碎!
許是被這一聲嚇的,身後的哽咽聲驟然停止了。
褚勁風略微踉蹌地站起身來,伸手抽出了薄紗汗巾用它遮住自己的眼睛系在了腦後,然後對著躲在樹幹後面的那人冷聲道:“一會你跟著蘇秀她們回府去吧,今夜早些休息,不用擔心我會入你的房中……從今天起……我便在軍營裡安歇,不會回府了……”
說完便舉步要走出林子裡上馬離去。
可是沒走幾步,那原本壓抑的哽咽聲卻驟然變大,躲在樹後的少女像是被遺棄的孩子一般,坐在地上抱著大樹絕望地大哭了起來。
褚勁風試著走了幾步,卻發現腳像被拴住了一樣走不得。他深吸一口氣,回身問道:“怎麼還哭?是想我再離得遠些?”
痛哭的少女怯怯地在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