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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流蘇訓完話,去了西次間理事,沈今竹還小,甩手掌櫃一個,事無鉅細都依仗流蘇,流蘇看了一上午的賬本子,有一個看門的婆子找上來,瑟瑟縮縮的說要見流蘇,小紅小翠當然不會讓婆子輕易進去,那婆子急了,說道:“我有要緊的事,關於早上說的鬧鬼,是有人存心散佈謠言。”
小紅通傳了此事,流蘇暗道,此事果然不是空穴來風,肯定是有人暗中搗鬼,否則表小姐三年多都沒有再發的夢遊症,怎麼進了園子就那麼嚴重了呢。
看門婆子進來了,也不敢看流蘇的眼睛,急於表功,一股腦全倒出來:“老奴在園子裡看了幾十年的門了,經常和其他院子看門的吃酒聊天,別的本事沒有,眼線是好使的,今日上午說的鬼神之事,老奴立馬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咱們院裡纓絡,三房紫霞昨天撞了太湖石死的事情您肯定知曉的,其實這話說回來,事情因纓絡而起,卻罪不在她,這紫霞平日裡捧高踩低,看誰不順眼,就瞪著個騷眼睛罵人,也該受了報應了。”
“可是這纓絡呀,好像有些心虛,老奴聽說她拜託了大廚房的柳嫂子,給她求一個護身符帶著,估計是怕纓絡的鬼魂回來找她報仇,昨晚老奴瞧見柳嫂子鬼鬼祟祟的和纓絡說了些什麼,末了還塞給她一個小包袱,估計裡面就是護身符了——您若不信,就去纓絡身上搜了搜,準是。而且昨天晚上,老奴打更的時候看見纓絡房間裡飄出一股煙味,這煙味絕對不是蚊香,肯定是廟裡燒的香燭,不知道她在房間裡做些什麼呢。您今日也說過,這院子是絕不容許私自燒香拜祭的。”
流蘇聽了,心裡不以為然,纓絡有此舉動,實屬平常——倘若不如此害怕心虛,一切如常,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才需要警惕呢,太冷清冷性了,令人害怕,這樣的人還是離表小姐遠些才好。畢竟紫霞咎由自取也好,一時想不開自盡也罷,一切都是因纓絡而起。纓絡心裡有所愧疚,燒香戴護身符,這些舉動都在暗地進行,並沒有散播謠言的意思。至於焚香一事,那是昨晚,而我的禁令今日才發,不算越了規矩。
心雖如此想,流蘇面上依舊平靜,點頭道:“我記下了,還有呢。”
“對纓絡,老奴就知道這些。”看門婆子湊過去低聲道:“還有一個人,說起來和纓絡也有些關係。咱們院子裡跟著花婆子蒔花弄草的菜籽兒,她是大廚房柳嫂子的閨女,纓絡就是因為柳嫂子,才和紫霞對上的。您別看纓絡對菜籽兒面上淡淡的,其實心裡在意著呢,昨日三小姐瞧上了咱們院子的玫瑰花,您吩咐菜籽兒多剪一些,去了刺,給三位小姐院裡都送過去插瓶,菜籽兒剪了兩簍子,一時忙不過來去刺修剪。忙中出錯還被玫瑰刺扎的鬼哭神號——誒喲,瞧老奴這張破嘴,說錯話了,該打該打,是扎的活碰亂跳,纓絡看的心疼,叫了好幾個小丫鬟幫忙呢。”
流蘇有些不耐煩聽這些雞毛蒜皮,一旁服侍的小紅甚為機靈,明白了流蘇的意思,趕緊打斷道:“扯這些做什麼,說重點!”
看門婆子忙道:“這菜籽兒也有問題,就在表小姐搬來鳳鳴院的前夜,正是老奴當值,半夜裡頭她在院子裡瞎叫什麼有鬼,嚇得什麼似的,菜籽兒的師傅花婆子還給她壯膽,一起來院子找鞋,老奴年紀大了,睡覺輕,一有動靜就醒了,偷偷循著聲去,聽見菜籽兒和花婆子說,看到一個沒有臉的鬼,穿著一身白,披頭散髮的,很是可怖!”
又是無臉鬼!流蘇猛地想起昨晚當值時沈今竹的話語,原來不止表小姐一個人看見了無臉鬼啊!難道這院子真有不乾淨的東西?
若真有,怎麼以前在園子裡沒聽說過,淑妃娘娘也在這裡住過六七年呢,好端端的從來沒出過這等邪事。怎地表小姐一來,這無臉鬼就出現了?表小姐還小,誰會與她有仇、喪心病狂的想去扮鬼折磨一個小孩子?亦或是此人與四夫人有仇,藉著表小姐報復?
正思忖著,看門婆子說的吐沫橫飛,“老奴知道,這話會得罪好些人,但是老奴對您一片赤膽忠心,就是得罪自己親孃,也要實話實說的。若有半點虛言,天打五雷轟!”
這婆子又是一陣眉飛色舞表忠心,流蘇給小紅使了個顏色,小紅會意,給了婆子一錠銀子做獎勵,那婆子閉了嘴,樂顛顛的磕頭道謝,退下了。
流蘇問小紅小翠,這婆子的話可信幾分,小紅笑道:“她應是不敢故意欺瞞三少奶奶,只是這民間鬼故事裡頭,十個就有八個鬼是無臉鬼,日有所思,夜間突然受了驚嚇,就以為是無臉鬼,其實人嚇成那樣,那裡有勇氣看臉呢,以訛傳訛,胡謅而已。菜籽兒估摸就是起夜被飛鳥或者風聲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