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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滴細細的汗珠從聞人彥白玉般的額角冒出來,緩緩滑下。他心中火燒火燎的急,忍不住開口辯白道:“兒臣從未見過這八千兩銀子,更不知是從何處而來。”
崇元帝扯了扯唇角,吩咐道:“去將上了榜的學生全部傳到刑部,一個個分開審。有訊息立刻報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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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的早朝甚至拖得比昨天更晚。有那身子弱的文臣額頭冒出虛汗,累得雙腿顫顫。上了年紀的老臣更是早已支援不住,崇元帝倒也並不為難,派人抬了椅子。
而這時整個大殿上最煎熬的人莫過於聞人彥。他忍受著腹中空蕩蕩的飢餓,恐懼和焦慮卻更勝百倍。一顆心像是被放在鐵鍋上煎,還不放油。過了這麼久,他仍然有些難以相信這飛來橫禍落在了自己頭上,卻也只能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小心應對。因為他十分清楚這科舉舞弊的罪名一旦坐實,意味著什麼。這些年所有的努力和謀劃付之一炬。
刑部的小官來回話的時候,時辰已經可以被稱作下午了。
“回陛下,有幾名學生扛不住壓力,已經從實招了。他們是直接與主考官聯絡的,作弊方式是在考卷上約定暗號,一個人的價格是一千兩。”
話音剛落下,大殿裡久久地陷入了沉默。一個人的價格是一千兩,榜單上一共四十人左右,那麼八千兩恰好是五分之一的份額,大約是一名主考官手上的銀子。
崇元帝銳利的目光直直看向聞人彥:“銀子的數目也對的上,你要如何解釋?”
聞人彥俊顏慘白,重重跪到地上:“兒臣真的毫不知情。”
崇元帝冷哼了聲,終於為今天的早朝劃上結尾。你的差事先別做了。給你一月之期,無法自證清白,你就不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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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謙還是如昨天一樣,跟著崇元帝來到了御書房。他沒有想到事情的進展竟然這樣順利,只憑著在屍體上做下的手腳和照著主考官府中搜出的一本賬冊轉入錢莊的銀子,聞人彥就能被停了職。
崇元帝也並不護犢子,就這樣毫不掩飾地讓所有人知道了這件事,那麼他自證清白的難度和緊迫都是成倍增加。三皇子一派的人可不是善茬,這樣一個霸佔朝堂的機會,怎麼會輕易放過?無論結果如何,已經註定要受到重創。
“時遠,做得不錯,”崇元帝慢吞吞地開口誇了他一句,“動作很快。”
果然,嚴謙辦事就是靠譜,讓他放心。
嚴謙垂眸,眼睫微微抖了抖。
“在你看來,可有人構陷?”
“臣不知。”
崇元帝沉默一會兒,面色明明暗暗,忽然開口道:“朕給足了他機會自證清白。”
言下之意,就算受人陷害,若連這點事都解決不了,也實在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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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大的事,皇帝也沒有刻意隱瞞,自然是瞞不住的,像風一樣從宮中吹了出去。吹到了閒聊的百姓耳中,憤憤不平的學子耳中,也吹到了聞人笑耳中。
並未怎麼猶豫,她就出府去了二皇子府。
一見到聞人彥,怒氣衝衝地質問他:“二哥!你怎麼能做這樣的傻事!你缺銀子不知道問我借嗎!”
聞人彥怔了怔,苦笑一下:“我真的沒有。”
聞人笑半信半疑:“真的嗎?”
“嗯。”
其實就連聞人彥自己,也還沒有從這打擊中回過神來。面對匆匆趕來的聞人笑,他不知為何格外害怕她也不信他。
“我是被陷害的。”
看著他這樣面色黯淡的模樣,聞人笑下意識就信了。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臉上的怒氣一點一點消失:“那怎麼辦呢?”
聞人彥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說話。
聞人笑歪著腦袋想了想,抬腿就要往外跑:“我去與嚴將軍說,讓他重新查。”
她跑出幾步,忽然被聞人彥一把拉住。
“別,別去。”
“二哥?”
聞人彥伸手按住她的肩,讓她在椅子上坐好。看著這個妹妹,他忽然眼眶發熱。他喜愛她,也算計過她,到頭來一聽說他出事就毫不避嫌匆匆趕來、毫不猶豫相信他、自告奮勇為他奔走的人還是她。
“別為我與他鬧了矛盾。”
聞人笑怔了怔,精緻的眉毛耷拉下來,悶悶地問道:“那你怎麼辦呢?”
“我會沒事的。”
聞人彥眼底含著微微的掙扎和痛苦,摸摸她的腦袋,強撐著笑了笑:“只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