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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主考官皆為割喉而死,兇手下落不明。”
身後的仵作上前幾步,跪地呈上一沓宣紙:“這是屬下手繪五位大人的屍身與房中佈置,請陛下過目。”
內侍總管走過來轉交上去,崇元帝伸手接過,面沉如水,緩緩翻看。細細的狼毫筆蘸著墨汁勾勒出清晰的線條,黑白分明。目光落在死者影象的某個細節上,他瞳孔微縮,臉上倒是不動聲色。
“幕後主使是何人,可有線索?”
“暫時沒有。”
現場乾乾淨淨,沒有什麼多餘的痕跡,行兇的人也早已不見蹤跡,確實有些無從查起。崇元帝擰著眉將那幾張畫看了一遍又一遍。
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直到感覺飢腸轆轆,高處的崇元帝才揮了揮手,然後內侍總管高聲道:“退朝——”
*
下了朝後,嚴謙就隨著崇元帝到了御書房。
“坐,”崇元帝吩咐宮人上了簡餐,“湊合一頓吧。”
嚴謙點頭道了謝,兩個人就開始邊吃邊談。
“如何,”崇元帝淡淡開口,“可有頭緒?”
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科舉舞弊這件事說不上最嚴重,卻絕對是件麻煩事。牽扯甚廣、影響惡劣。
嚴謙低聲答道:“並無。”
崇元帝沉吟片刻,幽幽道:“毫無頭緒,可有猜想?”
嚴謙夾起一根青菜,垂眸仔細打量,不說話。
“別與朕藏著掖著,”崇元帝瞪他一眼,“於翔和張林安的屍體你看過了吧。”
“是。”
“有何想法?”
嚴謙沉默許久,“臣不知。”
“嘿,”崇元帝不悅地擰眉,“你還與朕來這套!”
那畫像上,一人手邊血書的“二”字,另一人比出的兩隻手指,他看得一清二楚,嚴謙在現場自然更不可能沒有留意到。那幕後主使無論是誰,能夠買通五位主考官,事發後能夠及時殺人滅口,都必定位高權重。加上這令人遐想的暗示,一時間除了二皇子,他聯想不到其他人。
“陛下,”嚴謙想了想,又改口道,“父皇。此事或許涉及二皇兄,同時涉及臣弟,理當避嫌,不應插手。”
雖然說著應該避嫌,其實以退為進點出了聞人彥的名字。崇元帝顯然有些煩躁:“你不查,朕還能讓誰查?別人朕都信不過。”
嚴謙垂下眼睫,掩住眸中絲絲複雜之色,低低應了聲。
“那幾張圖先捂著,”崇元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去查查老二。”
*
第二天的朝堂。
“有事啟奏——”
嚴謙出列一步,將手中的東西遞了上去。
眾臣默默等待著,忽然就見到皇帝的面色一點一點變青,緊鎖的眉心壓抑著慍怒的風暴。
“聞、人、彥!”
他將手中的紙張捲起來,直接砸到了站在第一排的聞人彥懷中,吼道:“解釋!”
聞人彥一驚,在場的眾人也一驚。聞人彥手指微微顫抖著,飛快瀏覽過一頁頁紙張,俊美的面容逐漸慘白,透出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嘴唇動了動,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
上方的崇仁帝冷冷開口道:”於翔與張林安臨死前都用‘二’這一字暗示了幕後主使的身份,你如何解釋?”
一向冷靜的聞人彥此時也被這迎頭一錘打得回不過神來,下意識辯解道:“與兒臣無關。或許是巧合,意指其他人也是有的。”
崇元帝的聲音愈發冷硬:“那你如何解釋,昨日有八千兩銀子以你的名義存入京城的平安票號?”
彷彿又是一道雷重重劈下來,聞人彥腦子有些眩暈,臉上不由露出幾分茫然的神色:“兒臣,不曾……”
“還狡辯!”崇元帝打斷了他的話,“白紙黑字還不夠清楚嗎!”
“兒臣真的……”聞人彥竭盡全力讓大腦飛速運轉,隱約弄清了如今的形勢,一顆心越來越沉,“兒臣必定是遭人構陷。”
“是嗎。”
崇元帝意味不明地反問了句,沒再說話。
站在下方的重臣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好在他們都早已修煉成了老狐狸,臉上看不出什麼不對,腦子裡卻已經噼裡啪啦打起了算盤。二皇子一派的大臣險些大驚失色,三皇子一方則是十分努力地按捺著自己翹起的嘴角。如今二三皇子之爭正是緊要關頭,二皇子竟然就這樣將一個致命的把柄送到了所有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