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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書房,散發著自然舒心的氣味。近千冊古籍擺放在一排排的書架上,分門別類而整整齊齊,均有被翻閱過多遍的痕跡。書架書案與正殿中的桌椅所用的木材一樣,書案上只有一盞尋常的燈,和一套尋常的筆墨紙硯。陳設極精簡樸素,他何止是不喜歡多餘的東西,他也不喜浮華。
舒知茵用指尖輕敲了書案,問:“這是什麼木材?”
齊汀回道:“香杉木。”
舒知茵只知紫檀木、紅木和黃花梨木,她步向書架,按照貼著的類目尋找,尋到一本厚厚的《花木經》。她仔細的翻閱,終於找到了香杉木,逐字看後,她笑了笑,將書放回了書架。
與書房一牆之隔的就是景茂庭的臥房,香杉木製的床榻,月白色的被褥,同樣沒有一個多餘的東西,簡潔素璞。舒知茵掀開月白色的門簾進入側室,不由得驚訝。室內擺著香杉木的箱櫃,整齊的放著他近日穿戴的十套月白色錦衣,十套月白色裡衣,十雙鞋襪,十件大帶,十頂白玉冠,皆是款式相同唯細節暗紋略有不同,太過不可思議。
他不喜歡多餘的東西,對喜歡的東西簡直喜歡到極致。
舒知茵聞著香杉木散出的清香,笑意攀上眉宇。
如錦回公主府歸來,邁進側室一瞧,捧上一杯梨花釀,嬉笑的驚道:“這位千載難逢的景大人呀,真是特立獨行的人。”
舒知茵輕飲著梨花釀,眼睛裡閃著愉快的光,道:“恰與我天生一對。”
如錦咬了咬唇,快步走到臥房外,大聲的問道:“齊汀,你家景大人沒有婚配,可有心上人呀?”
齊汀在簷下朗笑道:“你覺得呢,我家景大人頭角崢嶸位高權重還尚無婚配,即使有心上人,大概是陰差陽錯,也許是求之不得,可能是錯付衷情。”
聞言,舒知茵冰冷的聲音從側室響起:“如錦。”
“奴婢在。”如錦心呼不妙,衝著齊汀做了一個‘你慘了’的表情。
舒知茵道:“掌摑他二十一下。”
齊汀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
“你真欠打,油腔滑調,實話實說不就行了,仗著景大人的勢有恃無恐了?!”如錦壓低聲音訓了齊汀一句,轉身奔入側室,可愛的眨著眼睛,用祈求的口吻道:“奴婢能不能明日再掌摑他,今日身體虛弱,力氣不夠大,怕打得他不覺疼。”
舒知茵篤定的道:“不能。”
如錦急得小臉通紅,知道公主的脾氣,欲言又止,慢慢吞吞的往外走。
“公主殿下,”齊汀大呼道:“齊汀是該打,求在景大人面前掌摑,他總是嫌齊汀的嘴碎,多次煩到極點,正好讓他看著解解氣。”
這個說辭好,看在景大人情面,公主便會不再追究。如錦悄悄的暗喜,聽候公主殿下的回覆。
舒知茵信步自側室走出,停在了月光中,輕語道:“景茂庭依舊未歸,今夜不歸宿了?”
“公主殿下所言極是!”齊汀認真的道:“每晚亥時之前景大人不歸府,則是辦案繁忙留宿在大理寺了。”
“帶我去大理寺。”舒知茵蹙起眉,已等了他一個時辰。
齊汀對公主殿下惟命是從,趕緊命道:“備馬車!”
見公主暫不追究齊汀,如錦欣喜,衝著齊汀眨了眨眼,乖巧的為公主殿下續了一杯梨花釀。
香杉木製的馬車廂方方正正,齊汀親自趕馬車。
馬車剛駛出景府,如錦就替公主叫苦道:“這樣的馬車怎麼坐呀。”
路上顛簸,車廂裡沒有厚實的棉墊,車廂壁上沒有軟軟的毛毯,公主殿下嬌貴的身子何曾被這樣涼而硬的馬車硌過。
舒知茵不以為意的道:“景茂庭能坐這樣的馬車,我自也能坐。”
如錦閉上了嘴,侍候公主殿下四年了,熟知她一貫的堅韌和隨性而活,有一種超脫的恣意,她的決定全是順從她的內心,從不在乎也不介意世人的異見,常顯得冷淡絕塵。
馬車在夜色裡行駛了許久,駛到了大理寺。大理寺的侍衛見來人是齊汀,很懂分寸的放行。
在大理寺的後院,有一排三間屋子是景茂庭所居。因有規定,新舊案卷均不得帶出大理寺,他常留宿於此處研究案卷。
屋門敞開著,油燈下,景茂庭正端坐在一堆案卷後,專注的翻閱案卷,寂然而冷峭。
舒知茵載著月色星光,施施然的踏進屋,在景茂庭抬起首時,她掀開斗篷的帽,摘去面紗,姣好面容盛現在他的眼睛裡。
豔紅色斗篷隨風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