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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拖泥帶水,楚驚瀾沒有拒絕,再次起身拱手道:“多謝皇兄。”
皇帝擺了擺手,直接揭過了此事,轉而說道:“朕看你那瀾王府也空置許久了,再住恐怕有所不便,不如這些天先住在宮裡,待修葺過後再搬過去。”
楚驚瀾眸中劃過一縷微光,再抬起頭時,竟當著所有人的面自嘲起來:“臣弟孤家寡人一個,住哪裡不是住,倒讓皇兄費心了,實在過意不去。”
席間眾人都聽得分明,這是婉轉地拒絕了。
皇帝臉色分毫未變,朗聲笑道:“這麼說來朕得向太后請示一下了,給你尋門親事,省得你再拿這個來搪塞朕。”
“皇兄這麼說,臣弟一會兒恐怕不敢去拜見太后娘娘了。”
“那你今天可別想走出這內皇城了。”
此話一出,驚出大臣們一身冷汗,慌忙抬眼看向上首,見皇帝嘴角掛著淺笑才鬆了口氣,心底卻不甚踏實,總覺得錯過了什麼,君心彷彿是越來越難猜了。然而楚驚瀾只作了個揖就退回了座位上,皇帝也沒有再追言,這件事便算是不了了之了。
不久宴畢,諸卿先後退席,三兩成群,慢往宮門而去。
時辰尚早,楚驚瀾還要去含章宮一趟,行至階下甬道,青磚鋪墁,祥雲繞膝,拐角陰影處突兀地露出一方衣角,抬眼一看,正是守候許久的唐擎風。
“王爺。”他屈身行禮。
楚驚瀾略一點頭,飄逸的身形越過他面前朝著迴廊去了,他默不作聲地跟上,途經無數桂殿蘭宮,依稀如故,想當年他還是禁中侍衛的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跟著楚驚瀾穿梭在皇城之內,只是眼下光景已然不同。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座荒涼的宮殿前,藤蔓爬滿朱牆,野草漫過腳踝,看樣子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楚驚瀾卻停下了腳步,無聲凝望著裂開了一條縫隙的大門,眸光飄渺,不知在想些什麼。
唐擎風起先還感到奇怪,不知他為何停下,直到抬起頭看見頂上的匾額才恍然大悟,心裡暗罵自己太不醒事,怎麼連這個地方都不認得了。
這正是楚驚瀾的母親——宸妃娘娘生前的寢宮。
六年前先帝大行,宸妃隨之仙逝,這裡也就荒廢了下來,雖然這是他們都知曉的事情,但如今見到難免觸景生情,尤其是楚驚瀾,那道過不去的心坎越發磨得他鮮血淋漓。
宸妃是因護他而死。
往事在心底泛起了波瀾,久久無法平息,可楚驚瀾也只是站著,俊容毫無波動,甚至連一丁點兒留戀都沒有,抬腳便要離開,就在這時,一絲細微的響動鑽進了耳朵裡,似枯枝斷裂,他驟然回首,眸中暗潮滾動。
唐擎風剛想說話就見他大步邁向院內,木門經他一推,不堪咬合地發出吱呀聲,幾重殿門之後似乎有個人影被此驚動,慌慌張張地從後面跑了,腳步既輕又亂,不像是習武之人,應當是個宮女或姑姑。
兩人疾步閃進了殿裡,本想追上去看看究竟是何人,目光觸及各個角落,驚覺窗明几淨,一塵不染,八仙桌旁還扔著清掃用具,顯然是剛才那人來不及收撿落在這的,難道……她一直在看顧這裡?
當年宸妃死後,侍奉她的一干奴僕也被接連處死,宮中應該已經沒有舊人了,究竟是誰會冒著危險做這種事?
唐擎風心中滾過重重疑問,卻深知此處不宜久留,於是低聲提醒道:“王爺,我們已經在這耽擱許久了,一會兒回去晚了陸大夫該著急了。”
楚驚瀾攥緊了手掌又鬆開,半晌才道:“走罷。”
☆、第4章 懷央(四)
那天收拾過夜懷瑩之後,隔日王太后的詔令就翩然飛到了夜府,傳夜懷央進宮覲見,月牙正要為她打扮一番,她卻選了條最不起眼的襦裙套在身上,隨手把兩枚海棠花珠往耳邊一按就出了門。
“小姐,您這一身會不會太素了些?”月牙緊跟在她身後問道。
“越素越好。”夜懷央頭也不回地登上了馬車,然後倚著車壁閉眼假寐,心裡頭自有盤算,卻未透露隻言片語。
楚驚瀾剛剛回朝,東宮那二位想必是沒有閒工夫關心別的事,而今卻突然召她進宮,多半是知道賞花宴的事了,既如此,一番責罵怕是躲不過去,她若還打扮得豔冠群芳,豈不是更添一把火?
想到這她揉了揉眉心,嬌容滲出幾分冷意。
夜懷瑩雖然蠢了些,但畢竟沒什麼心機,對誰有念想就直接撲上去了,倒也算坦率,可這律王是怎麼回事?即便再厭惡也不該用這麼重的字眼,且不說把夜懷瑩逼上了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