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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眼眶,“那兩個良娣又是怎麼一回事?”
齊戎低著頭,“我知道,我身體這樣了,母后一定會為難你,旁人也會看笑話,我……沒法承認是我的問題。那時,我心裡還存著希冀,以為能治好,只能一邊私底下看大夫用偏方,一邊迎合母后,答應讓她們兩人留在東宮。”
很坦誠。
“後來呢?”
齊戎不肯對眾承認身體缺陷,一是因為那時只是初染怪病,也許有機會治好,二是因為一旦承認,朝裡朝外,闔宮上下,都會陷入巨大的一波風浪之中,齊戚和齊鹹必定群起攻訐他,後果不堪設想。
冉清榮不怪他將責任推到女人身上,但是,為什麼要瞞著她!
齊戎自嘲道:“清榮,沒有哪個男人肯在心愛的妻子面前承認這個的。”
冉清榮莫名其妙地有幾分好笑了,“所以,你瞞著我,一個人承受這些?這幾年,皇上、還有那些擁護太子殿下的大臣,是不是給你多重施壓了?你一個人受著,卻從來不告訴我?”
齊戎皺眉。
冉清榮冷冷地背過了手,“所以,你和你的兩個侍妾尋歡作樂,是做給皇后看,做給我看的?”
齊戎道:“我漸漸地發覺,我是真的治不好了,就一輩子……這樣了,我不想耽誤你。”
冉清榮道:“你可以把你的狀況告訴我,是去是留,給我決定。不要以為你自作主張地逼走我,就是為了我好,你隱瞞我,欺騙我,難道就因為你這個病我就要全部原諒你,覺得你無私偉大?”
“不,”齊戎抬起了頭,目光貪婪地在她臉頰上逡巡,“既然如此,我們就……了斷了的好,你還有大把韶華,不必原諒我,我不值得。”
這個男人,一邊說著什麼不值得,一邊唯恐看她不夠似的打量著她,冉清榮紅著臉,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話說開了,就這樣了。”
冉清榮轉身就走了出去。
留下齊戎,沉默地一個人坐在胡床上,自失地將臉埋入了衣領之間。
什麼都已經告訴她了,這一回她可以走得徹徹底底,徹底走出被他耽誤的幾年光陰,活成她少女時端正而恣意的模樣。
冉清榮只是覺得,從齊鹹的書房裡走出之後,連遼西陰冷的東北風也柔和了不少,撲在臉頰上是一種溫柔的溼意,她拍了拍臉,為了降火,去前屋喝了點茶。
她靠著透風的木牖,手指不疾不徐地點著檀木几案,思緒一點點冷靜下來,抽絲剝繭,兩個良娣不是齊戎招進宮的,那時他已落下病根,因而這兩年來他壓根沒碰過她們,那麼素日裡如膠似漆的情狀,全是裝的,用來騙她的。
只要太子偏寵小妾,都不去太子妃的房裡看一眼,生得出生不出孩子,自然與她無關,何況她已經有了鶯鶯,旁人自然不會背地裡嚼她什麼舌根。
只是兩個良娣……難道太子對她們反覆無常,她們心裡就沒有個底麼?
她們知道不知道齊戎的隱疾?
冉清榮沒法顧慮太多,將青瓷茶盞倒扣在几案上,便踅回了齊戎房間。
齊戎將臉埋在衣領裡,手裡攥著那封紅的和離書,死一樣的靜默。
白皙的手掌上全是凍瘡,還有殷紅的血,一縷一縷地沿著雪白的被褥滾落,這畫面怎麼看都有種淒涼和哀豔。
冉清榮怔了一瞬,疾步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滴血的手,“齊戎!你這是做甚麼!”
想自殘?
想博取同情?
齊戎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回來,“清榮,我……就這樣了,和離書我收了,你回去罷,好好對鶯鶯,我很愛她,但我不敢說,請你轉告她。”
越說,竟越荒謬得像是臨終遺言,冉清榮的眉心狠狠地一跳,二十年來被逼得沉著矜重的一顆心像被碾在磨盤底下的一盤豆子,噼裡啪啦地亂濺,“你竟敢說你愛鶯鶯?這兩年,你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好好愛她好好保護她?鶯鶯哭著要父王帶她去關外看羊,你知道麼?她生了病,渾身滾燙地躺在我懷裡的時候,你知道麼?她會叫第一聲‘父王’的時候,你知道麼?你在哪?”
“……我,我不是一個好父親。”
冉清榮沒忍住,刷地兩聲,滾燙的淚吊在了齊戎背上,他一怔,揚起了頭,冉清榮哭著給了他一個耳光,“啪”地一聲脆響,齊戎被打得歪過了頭,宿醉酒醒,加上一記耳光,齊戎悶頭悶腦地險些倒地不起,冉清榮將他拽起來,摟住了他的脖子擁了上去。
“嗚嗚……我為什麼攤上了你這麼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