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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地望向江秋白,他的馬走得慢,與他們的馬車並行著,江秋白還會吹幾個口哨,流裡流氣的,十分合啾啾眼緣,他問道:“你是誰啊。”
“哈哈。”江秋白一笑,“你不知道我是誰,我卻知道你是誰,小世子,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你在我手上撒了一泡尿你記得嗎?”
“……”不,他不記得。啾啾一下垮了臉。
江秋白搓手成環,在唇邊又吹了一個哨,不過沒有用丹田內力,聲音不大,畢竟算是在逃竄,還沒出月滿境內。他聽聞了詹衝的故事之後,對如今的留侯的清白十分擔憂,幸得他們一行人反應快,在詹衝的人馬包圍李府之前,已率先退到了皇都城外。
啾啾想好言好語同江秋白商量:“那個,我能騎馬麼?”
話音未落,便被冉煙濃拽著褲腰帶將人拖入了馬車裡,江秋白搖頭大笑,策馬到後頭去了。
啾啾嘟著嘴巴,委屈地瞅著孃親,他變臉比翻書還快,冉煙濃由不得不說他,“啾啾,等出了月滿,孃親再給你胡鬧,現在聽話。”
他不解,冉煙濃將他抱到腿上來,手掌貼在他的背上,聲音不自覺放溫柔:“壞人現在還在搜捕咱們,萬一落到他們手裡,咱們一家都麻煩了,你聽話,你爹才能讓你去騎馬。”
啾啾只好點頭。
“哥哥。”綿綿攥著不知道從哪掐來的狗尾巴草,草葉子就戳在他臉頰上,毛茸茸的很癢,但啾啾卻不生氣,寵溺地看著綿綿,這是妹妹表達親熱的方式,她甜甜地又喊了一聲“哥哥”,告訴他,“別生氣。”
看得車裡的人心都霎時間暖暖的。
啾啾接過了她豐厚的饋贈——狗尾巴草,露出了幾個牙齒,“哥哥不生氣。”
一行人平緩地沿著山道前往大魏,幸得月滿國小,走了幾個時辰便到了邊邑,這裡與容恪的封地相隔很近,再翻過兩座山便能到了。
冉秦長嘆道:“當年避入月滿,可曾想過有今日,還有出山的時候?”
他的疾風和容恪的雪間青走在了一起,兩匹馬都是百裡挑一的烈馬,容恪這匹更是日行八百,他笑了笑,手撫了撫馬脖子,“即便我沒想過,雪間青也想過。”
冉秦點了點頭,“你這匹馬是有靈性的,會認主人。幾年前月滿使臣將它進貢給大魏,朝裡無人能降服,我顧念著疾風,怕它不高興沒有下場,不過,恐怕連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容恪微笑著垂眸道:“岳父自謙了。”
冉秦又是一嘆,“老夫我也是沒想到,當年月滿只會對著大魏裝孫子,如今卻學會陽奉陰違了,當面一套背地一套,勾結夷族——”說到這兒,冉秦扭頭,粗黑的眉頭一聳,“四年前你不是找到在月滿的忽孛麼?他後來的下落呢?你將他怎麼了?”
“沒怎麼。”容恪道,“只是在月滿皇都見了一面,得知他腿傷之後,我本想放他一馬。加上那時節特殊,我身份也特殊,不宜打草驚蛇,只因覺得有幾分不對,便後頭讓人暗中探他虛實。”
當日忽孛在皇都長街上擺攤,卻不收魏人錢,容恪便有幾分好奇了,加上容恪雖在落日沙洲傷了忽孛,卻也只用弓箭射穿了他一條腓骨,沒有兩隻腿都殘廢的道理。而且倘若當時忽孛竄入月滿,救治得及時,他的腿傷應當也能好全。
冉秦驚訝,“哦?沒查到訊息麼?”
“沒有。”容恪搖頭,“猶如泥牛入海。我那時便在懷疑,忽孛在月滿是否有內應。”
忽孛是個自尊心大過天的人,幾度敗在魏人手裡,那個不收魏人錢的規定,也許就是為了吸引魏人前去與他掰手腕,再羞辱一番他們吧。這像是忽孛會做的事。
忽孛是和誰做成了一樁交易?
讓他名聲掃地這個主意,是忽孛出的還是詹衝出的?
總之沒有答案。
冉秦揚眉,有幾分拿不定主意,“依照你的意思,如今那個神秘的草原大汗,正是蓄謀已久暗中潛回的忽孛?”
“不排除這個可能。”
大閼氏被殺,小可汗被忽孛攥在手裡軟禁,這都像是忽孛會做的事。
容恪揉了揉眉心,緩緩笑道:“若真是,我和他這個敵對的局面,是真峰迴路轉,逃脫不得的宿命。”
☆、篝火
容恪一行人已出了月滿; 詹衝的大軍包圍了李府不見動靜; 幾個時辰; 連木窗牖外都沒個人影兒,詹衝是個謹慎之人,帶著弓箭手闖入李府; 只見安安逸逸,幾片秋風打落葉,哪裡有容恪半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