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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集中在皇帝的傳召上,反倒扭頭打量起地圖來。她記得阿瑪書房也有江山圖,但其大小絕不能和這面相比。仔細端詳,細線勾勒出綿延的群山,水紋湧動的是海疆,還有玉門關外漫天的黃沙……她竟從來不知道,大英原來有如此遼闊的幅員。
三慶進去通傳,一會兒就出來了,說:“姑娘,主子讓覲見。”
嚶鳴這才收回視線,定了定神斂袍走進大帳深處,蹲了個雙安道:“奴才聽主子示下。”
案後的皇帝靜靜審視她,她微微低著頭,奔波一天後生火做了頓飯,好在進來之前抿了頭,不像剛才似的,蹲在火堆前一派蓬頭垢面的狼狽模樣。女人嘛,就該像梅瓶裡的插花似的,可以執著於細膩的小情調,用以點綴男人無聊的政治生涯。她既然知道見駕前修一修邊幅,總算還有救。
但該教訓依舊得教訓,就像先前的丟醜,實在大大不應該。皇帝說:“你知道自己今兒做錯了麼?”
嚶鳴說是,雖然不情願,但認罪態度極佳,“奴才不該自作主張,在外頭刨坑架鍋。”
皇帝說對,“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免得丟了太皇太后的臉,也丟了你阿瑪的臉。”
其實他很想說別丟了他的臉,畢竟冊封她做繼後,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將來叫人說嘴,說“皇后娘娘我見過,就是送大殯那回,蹲在泥地裡做飯的那個”,這麼著像什麼話?他的皇后可不是燒火丫頭能幹的。
而嚶鳴呢,覺得太皇太后的臉幾乎是丟不著的,至於納公爺為人,因為丟的臉太多了,也從來不怕丟臉。這麼一想她還是認為自己沒大錯,人總要吃一塹長一智,從掛爐鴨子到羊肉燒麥,再到後來的西牆根兒頂硯臺,她吃了他多少虧?她也害怕,萬一路上他又在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