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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併送入行在。”
嚶鳴發現這人真是連腸子都爛了,強盜還給人留一頓棒子麵呢,他這是要趕盡殺絕嗎?
小富得遵旨辦事,抱著拂塵呵腰說:“姑娘別難過,回頭我想轍,給您把鍋送回來。唉,還有您的晚膳,您夜裡吃什麼?膳房預備了蠔油仔雞和鮮蘑菜心,我再給您來份兒羅漢大蝦,再來餑餑二品,今兒是喇嘛糕和杏仁豆腐,您看成嗎?”
皇帝就算在郊野過夜,吃得也是那麼滋潤。他自己受用就行了,幹嘛非要禍害她呢,搶人嚼穀等於殺人父母,究竟有多大的仇,他才處處使壞下絆子,存心尋她的晦氣!
可惜孝敬萬歲爺是她自己說的,怨不了誰,嚶鳴勉強笑了笑道:“不必費心,我們車上還有窩頭,隨便吃兩口就打發了。”轉頭叫松格,“別愣著了,還不照萬歲爺說的,把醬菜拿出來?”
小富知道她給搶了吃的,心裡不受用,可這也是沒法兒,萬歲爺是瞧著後邊有這麼多侍衛,不好駁了她的面子。按說幔城裡頭自個兒生火做飯,這種事也確實是生平頭一回見著。
小富只好寬慰她兩句:“萬歲爺今兒在路上也說,長途跋涉顛騰得厲害,夜裡沒胃口,想吃清淡的。正好,姑娘這兒有清粥,可見姑娘一心想著萬歲爺呢。”他哈哈又幹笑了兩聲,指指那個燉鍋,“奴才就把它端走,敬獻給萬歲爺了?”
嚶鳴灰心地看著一個小太監上來,拿厚厚的汗巾子一包裹,提溜起兩隻銅耳朵就走,那時候心裡疼得像要滴血。
松格把醬菜交給了小富,目送他們走遠,哀致地看了眼主子,“好容易燉成的,說拿走就拿走了。”
嚶鳴嘆了口氣,“拿走燉鍋,比拿走腦袋強。行在裡頭不讓自己開火,也是我疏忽了。”
“那眼下怎麼辦?本指著夜裡喝上一口熱乎的,這回算完了。”
怎麼辦?能怎麼辦?有錢住瓦房,沒錢頂破缸,忍忍也就過去了。嚶鳴舀了一瓢水,把火堆澆滅了,抬頭看月,“今晚上窩頭就月亮吧。”
這時候三慶過來了,見她們主僕一左一右靠著車轅,那形容兒說不出的淒涼。
“姑娘。”三慶說,“別在這兒坐著了,主子爺傳您過去呢。”一面說,一面把個黃油紙包遞給松格,裡頭是醬肉,拿醬肉換醬菜,總算夠意思了吧!
嚶鳴聽了有點遲疑,“這會兒傳我幹什麼?究竟是萬歲爺的主意,還是徳管事的讓你來的?”
三慶嗐了聲,“姑娘可別疑心,假傳聖旨,別說徳管事的,就是乾清宮劉大總管也沒這個膽兒。自然是萬歲爺傳您,想是有事兒要交代姑娘吧,姑娘去一趟,費不了什麼工夫的。”
嚶鳴這時候才不情不願挪了步子,心想老佛爺和太后硬要她隨扈,她來前就想好了,肯定是個苦差事。這趟出宮,除了能走出那片圍牆,見識到江山萬里的廣闊,目前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可喜之處。白天行走在黃土道上的悶熱,倒並不讓她覺得辛苦,畢竟是為送行深知,就算讓她走著去,她也願意。可歇下來要面對皇帝的刁難,這個讓她覺得難以忍受。在宮裡時她還能縮在慈寧宮,皇帝想找茬總得顧忌太皇太后,如今她給丟出來了,那還不是耗子落進了蛇窩裡,能不能囫圇個兒回宮,真說不準了。
她腳下躞蹀,有點犯怵,“諳達知不知道萬歲爺找我幹什麼?”
御前伺候的都讓她面子,不像以往拿鼻子眼兒看人,三慶對嚶姑娘絕對的有問必答,壓低了嗓子道:“您別愁,這會子是大出殯,主子爺不會難為姑娘的。至於主子找姑娘幹什麼,咱們做奴才的不敢妄揣上意,橫豎您去就是了。留著神應答主子問話,我和徳管事的都在邊上伺候,萬一有點兒什麼,也會想轍給姑娘解圍的。”
嚶鳴聽了頷首,心裡想著就三天,三天到了鞏華城,大夥兒都忙起來,皇帝就沒閒心找她的茬了。
抬眼往前看,黃幔城中央的牛皮大帳被若干小帳圍拱著,燃燒的篝火錯落,照出一片恢弘的氣象。嚶鳴隨三慶在火盆縱列的甬道上通行,兩掖是門神一樣押刀佇立的御前侍衛。這架勢,在宮裡的時候倒沒有感知,大約她從未踏足乾清宮吧。但在這星垂四野的郊外,實在有種真切的壓迫感。
她低著頭,在眾目睽睽下走過,她一向有臨危不亂的氣度,越是莊嚴,她越是矜重。
門前侍立的太監掀起了垂簾,她邁進去,停在一面牛皮繃成的地圖前。地圖起的是影壁一樣分隔內外的作用,但因皮薄透光,隱約能看見背後跳動的燭火,和坐在案後的朦朧的身影。
嚶鳴沒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