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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的辦法,她再垂死掙扎撲騰兩下,萬歲爺肯定更高興了。
畢竟讓主子高興,也是奴才的本分,嚶鳴想了一圈兒,決定認命了,“既然主子發了令兒,奴才沒有不遵從的,這會子就領差事上值。”
她蹲了個安,卻行退了出去,皇帝盯著她的背影,眼神像荒原上的狼,恨不得一口咬穿她的脖子,讓她嚐嚐不知死活的後果。
外頭人其實都捏著一把汗,萬歲爺在東暖閣召見,著實有些嚇人。本以為這回嚶姑娘別說吃掛落兒了,有去無回也不一定,正在他們伸長了脖子探聽動靜的時候,姑娘一打竹簾自己出來了,見了德祿嘿地一笑:“諳達,我這回歸敬事房啦。”
德祿、三慶和小富俱是一怔,然後沉沉衝她嘆氣兒。天底下怎麼能有這麼油鹽不進的人呢,她的心別不是磚窯裡炮製出來的吧!德祿摸摸後腦勺,笑得十分僵硬:“敬事房裡當差的都是太監,姑娘進去,可算獨一份兒。”
到哪兒都是獨一份兒,真讓人羨慕。德祿帶著她上敬事房報到,敬事房的太監都驚呆了,管事的站在那裡,打千兒也不是,磕頭也不是,看著德祿直愣神。
專管呈膳牌的瑞生哭了,“那我可怎麼辦,差事都沒了,還不得上北五所刷官房①嗎。”
大夥兒同情地看看瑞生,鬧得嚶鳴也很尷尬。她想了想說:“這樣成不成,這件差事算咱們倆的,你每日從敬事房送過來,我在影壁那頭接應你。”
這麼一說瑞生頓時不哭了,直勾勾盯著管事的瞧。
管事的甄小車也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這是萬歲爺和未來皇后之間的情趣,雖說讓姑娘送膳牌,但姑娘絕不可能歸敬事房管。正愁這大佛該怎麼供奉才好,她自己這麼說,那是再好也沒有了。
“快!”甄小車說,“還不快謝謝姑娘!有了姑娘這句話,你就有了吃飯的事由啦。”
瑞生忙上來打千兒,“奴才謝姑娘周全。”
嚶鳴說不必客氣,“原就是我橫插了一槓子,是我對不起你,快別說謝不謝的了。”
就這麼,嚶鳴的差事給定下了。她雖領命呈敬綠頭牌,但敬事房裡上牌撤牌的事兒都不由她管。瑞生傳授她一些進牌子的訣竅,正說著,外頭有宮女站在廊下喊陳諳達。瑞生哎喲了聲,悻悻出去了,嚶鳴靠在視窗瞧,看見宮女往他手裡塞銀子,他推辭不迭,宮女把眼一瞪,“臭德性,平常見了銀子嘴都合不攏,今兒裝什麼清廉!”
宮女走了,瑞生才進來,託著銀子衝嚶鳴訕笑,“姑娘您瞧……”
“幹這差事有進項?”她問,然後瑞生從兩塊碎銀裡頭挑了一塊大的,放進了她手裡。
“有錢一起賺。”瑞生嬉皮笑臉道,“您不知道,後宮的那些主兒,為了在皇上跟前露臉,常給咱們些小恩小惠,為的就是把牌子往前湊。像剛才的,是景仁宮的。她昨兒身上才幹淨,今兒想拔頭籌,給咱塞點兒利市,咱拿人錢財,自然得給人辦事兒。”一面說一面把寫有寧妃的綠頭牌從一堆牌子裡挑出來,放到了頭一個位置,“萬歲爺點卯的次序有跡可循,常是隨手挑頭幾個,只要咱把寧主的牌子擱在前頭,起碼有五成的機會能挑中她。”
嚶鳴想了想問:“那要是後宮的主兒都塞銀子,該怎麼處置?”
瑞生說:“銀子來了咱不敢不接著,不接就是有意和小主兒過不去,她們花錢不過求個心安罷了,不至於叫人使壞,有意撤了她們的牌子。至於萬歲爺選中哪個,這就得看造化了,畢竟主子的心思,不是咱們這號人能揣測的。嚶姑娘,今兒您見了咱們這行的規矩,將來不會收拾奴才吧?”
嚶鳴說不會,“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願打願挨嘛。”她把銀子收進了荷包裡,笑了笑道,“入鄉隨俗,寧妃,我記下了。”
第二天瑞生把銀盤送進來的時候,她果然在影壁後頭等著。雨後初晴,大太陽又是明晃晃的,她端著盤子,松格給她打著傘。頭一回進綠頭牌,難免感到緊張,往裡頭瞧一眼,皇帝的晚膳用得差不多了,奏事處的膳牌也進過了。德祿站在門前朝她使眼色,她定了定神,舉步邁進了西暖閣裡。
太監呈敬銀盤是有一定章程的,那幾個動作看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她趨步上前,走到半道上的時候把銀盤擱在頭頂上,頂碗頂硯臺的行家,頂個大盤子也不算什麼。可最難的是膝行,太監的袍子能撩起來,她的卻不能,所以每一步都萬分艱難,那蹣跚的模樣看得皇帝心驚膽戰。
終於快到跟前了,還有兩三步距離,皇帝剛要鬆口氣,氣兒才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