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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料她又在打這甜盞子的主意了,寒聲道:“不許你吃。”
嚶鳴不由嘟囔,這人小心眼兒起來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她把蓋子重又蓋了回去,垂著眼說:“奴才吃過了晚膳來的,您就是不說,奴才也不會搶您吃食的。”
這個誰知道,她每做一件事都有她的目的。剛進宮那會子,他誤以為她是個簡單的姑娘,誰知時候越長,就越發現她雞賊。他一直自詡看人很準,沒想到這回終於看走了眼。她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鑽進了他的後院,往後會怎麼折騰還不知道呢。他一頭擔憂,一頭又毫無把這毒瘤清理掉的想法,因為清理了就玩兒不成了。皇帝最近尤其喜歡玩兒這個字眼,就算有時候受了她的算計,也不能斷了他繼續找樂子的決心。
“主子的意思,是要幸了奴才吧?”在皇帝幾乎忘了剛才的對話時,她忽然蹦出來一句,然後毫無半點羞怯之意地,坦然地望著他。
皇帝被她從天而降的一句話砸暈了頭,一時竟怔忡著,有些跟不上她的路數了。
嚶鳴很把這個問題當回事,因為早晚要面對的,不管將來能不能順利登上繼後的位置,她既進來了,橫豎要充後宮。充後宮,無非就是翻牌子做的那檔子事兒,如果皇帝對她沒意思,那是最好,各過各的相安無事。但若是皇帝要行權,她也沒什麼可反對,這世上同床異夢的夫妻多了,多他們一對也不算什麼。
但這種事,一切都得有前提,她掖著兩手,神情莊嚴地說:”奴才是主子旗下人,主子要幸奴才,是奴才的福分。不過奴才也是詩禮人家出身,不能平白無故讓主子幸了,您得有個說法兒。主子是一國之君,這種事兒不能混來,奴才有奴才的骨氣,主子也有主子的體面。”
她不卑不亢,侃侃而談,這讓動了一點小心思的皇帝感到十分難堪。
她說的沒錯,雖然她是因薛家的緣故被送進宮來的,卻也是重臣家的閨女,無名無分的,怎麼能叫人家侍寢呢。皇帝以前在情事上從未費過腦子,後宮的那些嬪妃比他更主動,因為機會難得,誰不上趕著伺候他?可她不同,封后的詔書還沒下,她算不得自己的後宮,倘或這會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和大街上強搶民女有什麼不同?
皇帝別開了臉,“朕早就說過,你滿腦子齷齪,朕都替你臊得慌。敗火難道只能靠臨幸嗎?食療有的是法子,你偏要拿自己做藥引子。上回太皇太后說你對朕有想法,朕全沒往心裡去,如今看來你是真的肖想朕,巴巴兒衝到朕寢室裡來,你想做什麼?”
嚶鳴被他倒打一耙,一時只能衝他乾瞪眼。
說起那回的事兒,確實不堪回首。本以為大家都別言聲,這麼囫圇著過去就完了,沒想到他竟還舊事重提,就很讓她面子上掛不住了。她尷尬地紅了臉,“奴才是來給您送甜盞子的,沒想借機對您幹什麼。上回太皇太后和您說的那事兒……”
“別說了。”皇帝專橫地打斷了她,“朕不想聽你辯解。”
說到根兒上,還是因為不想聽她否認罷了。那天在頭所殿簷下,他真是聽得夠夠得了,這輩子不想再聽第二回 。現在回想起來,真覺得老臉沒處擱,他聖明瞭一輩子,大風大浪都見識過,卻因這麼一句訛傳險些連帝王的尊榮都喪盡了。
還好沒被戳破,他慶幸地想,她不知道他去過頭所,也不知道他親耳聽見了她的那席話。現在這事黑不提白不提地翻篇兒了,待事態涼一涼,他又覺得可以拿住這個把柄,也許能反敗為勝。
對於嚶鳴來說,可以開誠佈公的時候不讓解釋,比吃了蒼蠅還難受。這個誤會捂住了還則罷了,要是挑開了說,自己成什麼了!可是沒辦法,他不許她吱聲兒,她也不能抗旨,於是憋屈地看了他一眼,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皇帝見她知情識趣,感到十分滿意,趁著這次的大好機會,先得向她重申一下自己的立場,“你一次又一次壞了朕翻牌兒的雅興,想必還是因為這個緣故吧?先頭朕抬舉貴妃叫你吃味兒,後來朕要御幸後宮,你也不受用。朕知道,女人三從四德,你往後全指著朕呢。可你的心胸應當開闊些,朕是帝王,江山社稷在朕一身,朕也有迫不得已的時候。”
嚶鳴臊眉耷眼聽他歪曲,心裡很不是滋味。
“主子的難處,奴才何嘗不知道,白天日理萬機,到了晚上還得填主兒們的虧空,要數辛勞,天下沒一個人賽得過您。其實奴才也是知書達理的,”她萬分真誠地說,“奴才盼著主子龍馬精神,您每回翻牌兒,奴才都替小主們高興呢。頭一回寧主子的事是奴才錯了,二回是您自己叫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