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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一等侍衛噶爾圖替了主子,那一槍也確實傷著人了,噶爾圖流了滿地的血,差一點兒就要了命,倘或不是有他替,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單是這樣的描述,已經叫人驚出了好幾身冷汗。當時皇帝的御輦裡坐了兩個人,登輦的是皇帝,下輦的是噶爾圖,赫壽遠距離擊殺看不清人臉,一旦火銃點著了便是極大的動靜,很快就暴露了藏身之處被圍剿了。只是皇帝在嚶鳴面前沒有過多提及第二天的安排,單說心裡有數,讓她不必擔心。這種話哪裡能切實安慰人,她的情緒紮紮實實大起大落了一番,眼下身上沒了力氣,人便有些軟了。
“萬歲爺什麼時候回宮?”她勉力支撐著吩咐,“你再去探,要親眼見著主子才好。”
回事太監道嗻,又打一千兒退了出去。
嚶鳴對太皇太后和太后笑道:“奴才這會兒腿肚子裡還轉筋呢,到底明白了皇祖母和皇額涅早前經歷的變故,換了我,真不知怎麼才好。”
太皇太后這時才有了笑模樣,“人都是逼出來的,逆境裡頭別指著別人救你,一切都要靠自己。怎麼熬過去呢,只有硬扛,不能慌,一慌就自亂陣腳。咱們這樣的人,外頭瞧著享盡了榮華富貴,可他們不知道,這份基業要經歷多少大喜大悲才能守住。幸而今天有驚無險,這是你大婚之後的頭一個坎兒,邁過去了,往後就順遂了。”
嚶鳴說是,“還是奴才欠缺歷練,這麼點子小事兒,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接下來就能踏踏實實的了,嚶鳴等有了皇帝的確切訊息,知道他就要回宮了,這才從慈寧宮辭出來。天上還飄著細細的雪呢,她仰頭看,冰涼的沫子落在臉上,彷彿聽得見消融的聲音。回到東暖閣裡,頭重腳輕渾身難受,海棠見她臉色發白,小聲說:“娘娘,奴才伺候您躺下歇會子,才剛繃了半天,想是累壞了。您有哪兒覺得不舒服的嗎,奴才傳周太醫來瞧瞧,好麼?”
嚶鳴搖搖頭,說不必了,“我歪會兒就成,你打發人上養心殿瞧著去,萬歲爺回來了就進來知會我。”
海棠噯了聲,和松格上來替她更衣,待她躺下了,這才從暖閣裡出來,上外頭辦事去了。
那頭殊蘭心裡也惦念,可她知道自己的牽掛得有度,即便心裡七上八下,也不能胡亂湊熱鬧。她等到了下半晌的時候,姍姍從靜憩齋出來,原想上坤寧宮聽訊息去的,又忌諱自己不留神叫人看出端倪,臨要往南又改了主意,腳下留連了一陣兒,和邊上小宮女沃沃說:“咱們上御花園瞧瞧雪景去,好不好?”
她是客,因此坤寧宮的人待她都很客氣,既然要去散散,斷沒有說不好的。領著往北吧,過了北門就是御花園,要說御花園裡的景兒,一年四季都很好,春天有春天的盎然,冬天有冬天的潔淨。順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兒往前走,過了養性齋就是千秋亭,那地方地勢高些,在亭子裡站著,能看見御花園大部分的風景。
“咱們上那裡頭坐坐。”殊蘭溫言問,“你冷不冷?要是冷,咱們走一圈兒就回去。”
她是個體貼的人,因此雖是像逃難一樣被接到宮裡來的,坤寧宮大部分人都不討厭她。沃沃笑了笑,說不冷,“姑娘進宮後,今兒還是頭一回上園子裡來呢,奴才陪您逛逛。”
可正說著話,假山石子後頭轉出兩個人來,打眼一瞧,是怡嬪和她跟前大宮女。見了殊蘭喲了聲,“這是殊蘭姑娘不是?咱們在皇后娘娘宮裡見過兩回,姑娘認得我麼?”
殊蘭自然認得她,貴妃每隔三天就要率領後宮妃嬪進坤寧宮請安問吉祥,這些主兒大部分話不多,只有這位怡嬪娘娘能言善道,因此殊蘭對她的印象很深刻。她衝她福了福,“小主兒萬安,今兒這麼巧的,竟在這裡遇上了。”
怡嬪道:“雪不怎麼下了,連著在屋子裡悶了好幾天,今兒出來透透氣。”一面說一面親親熱熱攜了殊蘭,“我早前就想結交你呢,宮裡姐妹不多,找見一個合脾胃的很難得。原想上靜憩齋登門拜訪的,又恐您不愛熱鬧,所以一直沒好意思去瞧你。”
殊蘭被她的熱情弄得有點兒無措,才要說話,就聽怡嬪吩咐身邊的宮女:“手爐不怎麼暖和了,回去重換炭來。”頓了頓又笑道,“我今年閒著無事,學人凍了果子,回頭捧著手爐賞雪吃果子,也挺有意思的。小喜,你帶著殊蘭姑娘跟前的人一道回去,把果子搬來。”
這就是成心的要把人遣開了,可又不好不去,沃沃猶猶豫豫的,被怡嬪的宮女牽了手道:“好姐姐,你陪我一塊兒走吧,我就生了兩隻手,怕顧不過來。”
兩個宮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