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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柔弱,也非成天哭哭唧唧地人,有些事一旦想明白了,自己心裡就有主意。只是生來低調,溫婉寧靜,要她張張揚揚地表白什麼,還真不容易。
元曦本以為,是葭音姐姐不適合宮廷,是她沒有成熟的心智,限制才漸漸明白,錯來錯去,還是在皇帝,福臨那盛大的隆重的,根本不在乎人家到底要什麼的愛,太沉重了,壓得柔弱的女子喘不過氣。
“傳我的話回家裡去,要哥哥他們別跟著瞎起勁,該做什麼做什麼,各自的差事別耽誤了。”元曦吩咐道,“皇上指不定上午就回來了。”
說起家裡,香草不得不提醒道:“主子,您幾時求旨回家一趟吧,夫人已經傳過幾次話,說大人的病……”
元曦心中一陣劇痛,能體會當初葭音姐姐不顧一切的痛苦和悲傷。
但是額娘對她說,人都有一死,或早些或晚些,她的阿瑪戎馬一生建功無數。
女兒是堂堂皇妃,長子入朝為官,幼子聰明伶俐,大外孫子是皇子,家中妻賢子孝,和睦恩愛,人人都愛他敬他,病了有人端藥,餓了有人送飯,人這輩子在塵世間的所有福氣,他都佔盡了,足夠了。
元曦知道額娘是豁達堅強的女子,昔日多爾袞倒臺,兩白旗所屬將領官員皆遭打壓,額娘也絲毫不慌張,支援著丈夫和兒子,悉心教養女兒。
家裡帶給元曦的,是流淌在骨子裡的樂觀和勇敢,元曦不能慌亂。
“額娘也只是告訴我阿瑪的近況,真到了要緊的時候,他們會來接我。”元曦道,“太后早就發話,我可以隨時回去探望阿瑪,除了……”
她乾咳一聲,沒說下去,說出來顯得葭音姐姐當時太不懂事,就算皇太后如此寵愛自己,也沒允許元曦可以為她的父親守夜。
日頭漸漸高升,雖然氣候尚冷,可春日的明媚陽光,能給人以希望,紫禁城裡的花花草草已微微吐露綠芽,一派盎然生機。
元曦站在宮簷下,仰望清透湛藍的天空,微涼的風撲在臉上,她笑道:“待春暖花開時,必然一切都好了。”
這個時辰,宮裡的訊息,也傳到了南苑,玉兒和淑太妃、七福晉,帶著和順與三公主,還有嶽樂的小閨女們在湖邊玩耍。
皇后剛過來,就見巴爾婭步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便問道:“有什麼急事?”
巴爾婭憂心忡忡:“皇上今日罷朝,大清早天沒亮,就跑去永安寺了。”
皇后一臉迷茫,只敢小聲嘀咕:“他又怎麼了?”
這話傳到玉兒跟前,玉兒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大不了,你們大驚小怪地做什麼,皇帝或是有要緊事去,或是去散散心,就算有什麼事,過幾天再議也不遲。”
皇后悶聲不響,巴爾婭也不敢多嘴,淑太妃上島有些日子了,不知道紫禁城裡的事,只有七福晉,每日能聽兒子唸叨幾句,也是嶽樂在太后跟前的傳聲筒。
七福晉便避開眾人,單獨對皇太后說:“妾身多嘴,還望太后別見怪,就為了皇上重新把吳良輔留在身邊的事,大臣們都怒了。頭幾天零零碎碎一些大小官員這個病了,那個家裡有急事,這會兒連索尼都不上朝了。說是病了,到底病沒病,誰知道呢。”
玉兒手裡端著一碟魚食兒,漫不經心地撒入南海里,這南海的水是活的,也不常有人在岸邊餵食,水裡的魚兒們過了好一陣才游過來,吃得也是悠哉悠哉。
“那就讓他去寺裡靜一靜。”玉兒道,“他能一個人跑去寺裡,可見是沒有一個人贊同他的做法,偌大的紫禁城,他這個主子卻無立錐之地了。”
話音才落,巴爾婭又來了,說道:“太后,鰲拜鰲大人在橋下求見太后。”
玉兒微微蹙眉,對七福晉說:“你看,總有急性子,沉不住氣的。”
她問巴爾婭:“玄燁在哪裡?”
巴爾婭道:“和蘇麻喇姑姑在唸書呢,今日乖得很。”
玉兒丟開魚食,拍了拍手說:“讓蘇麻喇帶玄燁來,我想讓玄燁見見什麼是真漢子。”
鰲拜得到太后接見的旨意後,跨過長橋,沒想到太后竟然已經迎出來,他快步走來向皇太后行禮,卻見個小傢伙蹦蹦跳跳跑來,親暱地纏在太后身邊。
玉兒笑道:“鰲大人沒什麼機會見吧,這是咱們三阿哥。”
“臣參見三阿哥。”鰲拜一面躬身行禮,一面打量了這個臉上帶著麻點兒,但小模樣依然漂亮的男娃娃。
玉兒牽著孫兒的手,驕傲地說:“玄燁,這就是皇祖母對你說過的,大清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