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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我餓了,我要吃飯去了。”玄燁抓著石榴的手往皇祖母的住處去,小傢伙走得很急,石榴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跟上。
皇城裡,元曦在天黑前歸來,回景仁宮的路上,少不得要經過承乾宮,今天偏偏這麼不巧,和去承乾宮的皇帝迎面遇上了。
元曦行禮後,側身讓在一邊,福臨徑直從她身前走過,未有半分停留。
他們形同陌路一般,彼此都憋著口氣。
不知為何,這樣淒涼的境遇下,元曦想起來的,是過去和福臨的溫存甜蜜,和曾經被他捧在心尖上的日子。
她早已分不清,支撐自己的是玄燁,是家人,還是曾經擁有過的幸福。
元曦知道,福臨很清楚這宮裡誰最在乎他,所以他才有恃無恐,他才會對自己露出真性情,可這是不公平的事,她不能回回都逆來順受,難道福臨真的把她當出氣筒?
皇帝走開後,元曦也走了,但她不知道,福臨在她身後停了下來,一直看著元曦灑脫而驕傲的身影,轉進承景仁宮門前的路。
“這樣,也好……”
這一刻,福臨心中有淒涼的念頭,可一些話他不會對任何人說,哪怕是葭音,哪怕是吳良輔,他都不會說。
“走吧。”福臨吩咐身邊的人。
他走進承乾宮門前的路,同時隔著幾道牆,元曦也正朝著同一個方向走,二人走在平行的兩條路上,去往不同的地方,不知從幾時起,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葭音對此一無所知,只知道皇帝今天去了一趟南苑,見福臨來了,便溫柔地問著:“太后一切可好?”
福臨淡淡搖頭:“朕是送太妃去陪伴太后,政務繁忙,額娘正好歇著,就直接回來了。”
“過些日子皇上閒了,臣妾陪您一道去向太后請安。”葭音道,“下回多留一會兒。”
“嗯。”
“元曦今天不是去接皇后娘娘嗎,怎麼聽說一個人回來了。”葭音自顧自整理著書桌上抄寫的佛經,“皇后娘娘是不是身體不適?”
可突然,她被福臨從後腰抱住,便感覺到皇帝熱乎乎的氣息噴在耳邊。
“皇上?”葭音稍稍掙扎,“您怎麼了?”
“朕累得很。”
“皇上早些歇著。”
“葭音……”
“朕到底在怕什麼?”
這話越聽越糊塗,葭音在福臨的懷抱中轉身來,抬頭望著福臨的面頰:“皇上,您到底怎麼了?”
“你家裡的事,鄂碩的事,對朕說說可好?”福臨很難過,“為什麼不找朕商量?”
“皇上知道了?”葭音垂下眼簾,“臣妾是沒臉對皇上說,更不願皇上為了臣妾徇私舞弊,既然皇上知道了,就請皇上公允懲處,絕不給佞臣奸賊喘息翻身的機會。”
“葭音,朕想保住吳良輔。”福臨道。
“皇上?”葭音愕然。
福臨說:“但不再給他任何權力和內廷官階,就只當個奴才伺候在朕的身邊,可以嗎?”
葭音不置可否,可她心裡是反感的,本能地搖了搖頭。
福臨又道:“你家裡的事,這一次朕會壓下去,但同樣的,之後朕會命巴度辭官,讓他帶著妻兒老小回老家去。”
葭音問:“皇上認定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福臨卻道:“朕希望是對你,還有我們將來的孩子,最好的結果。元曦這些日子,奔波於紫禁城和南苑之間,就是在為寧嬪周全她勾結吳良輔的事,是吳良輔親口告訴朕,寧嬪與他有金銀往來,從寧嬪遞送的信函裡,賣出去不少官位。”
“皇上要處置寧嬪嗎?”葭音問。
“她們必然已經求得皇太后的庇護,不為了寧嬪,而是為了二阿哥。”福臨說,“倘若四阿哥還在,你會怎麼想?”
葭音心中劇痛,搖頭道:“臣妾不知道。”
福臨說:“那就為了未來的孩子想一想,朕不要我們的孩子,沾上任何汙名。既然太后能為了二阿哥妥協,她一定也該理解朕的用意。”
葭音問皇帝:“那您和太后商量了嗎?”
福臨搖頭:“還沒工夫說。”
葭音道:“然而元曦為寧嬪懇求太后,是好好和太后商量了的,皇上,您不能想當然地認為,太后就一定要理解您的用意。”
福臨眉頭緊緊擰在一起:“葭音,朕才是大清的皇帝。”
葭音的心一顫,每每看見福臨眼中的怒意和悲憤,她就會害怕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