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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死後,盧氏作為一名孀寡,一個人拉扯大三個孩子,實屬不易。本該烏油油頭髮,卻早已白了。她講禮節,講面子,性格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總之,她和盧家列祖列宗牌位上貢著的那些先祖女人們的名字無甚區別。人像一尊石雕,卻是活的——活的石雕。
錦繡之事,原先,她還天真想著,能不能用一個婆婆的威嚴和家法去好好教化教化她,改造她——可是,如今看來,怕是徒勞了,不能夠了。
盧氏讓她的賢惠大兒媳婦孟靜嫻給錦繡送了一套衣服首飾去。並讓她好生給錦繡拾掇拾掇,要拾掇得樸樸素素,體體面面——因為,“對峙公堂”、要“三司會審”——她們盧家這最後一絲顏面,卻還是要的。
盧三姑娘癟癟嘴,不再說話。“知道了,母親。”
薔薇花開滿的抄手遊廊。錦繡一邊手搖著扇子,一邊嘖嘖搖頭哀聲嘆氣:“唉!今兒的天氣倒好,可惜,還是不能出去了!唉,可惜!真是可惜!”
她把那盧氏讓她穿的衣裙還是穿了。
脫下了那身豔美華服,卸下了盧家人向來覺得輕浮奢逸的金燦燦閃亮亮的耳鐺釵環首飾,現在的這一身,可謂素雅之極,簡潔之極。銀灰蔥白色澤,配以沉香色腰帶,大袖衫襦,和壓邊防止風兒將裙襬吹起來的琅環玉佩——用錦繡的話,這一身,看上去就像跑誰家專門哭喪弔孝穿的。
或許,他們盧家理想中的兒媳模樣,就是邊上站著的這個女人吧?
孟靜嫻微微笑笑,一臉的“賢良淑德”,真是又靜又嫻;人如其名。即使你唾她兩把口水,她還是會裝作不動聲色,靜靜悄悄乖乖揩了就是……不吭聲,不言氣……“唉!活死人吶!活死人!”錦繡嘆。
錦繡……總之她還是穿上了那身衣物,也就是她眼中的“弔喪孝服”。
孟靜嫻說,聲音輕輕地,溫柔地:“